指尖之下的那只手突然动了动。
幅度不大,但是她能感觉到。
安宁慌忙站起来,干脆从椅子上挪到了床边,坐在了那,低头盯着床上的人。
“陆御霆,陆御霆”
这急切的两声呼唤传到陆御霆的耳中时,他已经恢复了一点神智。
虽然还没睁眼,但是声音越来越清晰。
清晰到能分辨出是谁在喊他。
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渐渐明朗,在这昏暗的屋子里,眼前果然是她的脸。
为了不影响他,这一夜安宁也没有开大灯,只开了
前面玄关处的小灯。
所以此时病房里光线并不好。
可即便如此,她的脸却格外清晰。
就好像拽了那天边的一抹天光过来覆在了她脸上。
明媚又温暖。
陆御霆看着这张脸没说话。
安宁禁不住问道: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被她问的人没有回复她,只是缓缓抽出了那只还被她隔着被子抓着的手然后反握住了她的手。
身体虚弱的原因,他的手没有平日那强劲有力的感觉,只剩下绵软,甚至连温度都没有,有点凉。
“感觉怎么样了你说话呀。”
安宁急躁的催促,那只手轻轻的捏了捏她。
陆御霆的目光始终没从安宁脸上转开,过了一会才缓缓掀唇。
“你知道当年像这样醒来时我身边是谁吗”
“”
他的声音很轻,有气无力,说的话又跟安宁问的话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一时间安宁都愣住了。
“是我家里的一个佣人。”
这句话短一些,安宁总算听清了。
再把方才听到的那些话的影子一琢磨,她也总算弄明白了刚才那句是什么意思。
可她不明白的是,怎么会是一个佣人呢
陆御霆说的应该是他刚刚被害中毒的时候。那时候的情况一定比现在严重,定是刚从鬼门关被拉回来。
那不应该是父母守在身边吗她看过他的病例,那时候他还很小,也就十来岁左右。
这年纪还是个孩子,正是父母的心头肉才对。怎会如此凶险的情况醒来时候身边只有个佣人
她不理解,心却被狠狠的扎了一下。
没等她捋清楚思路,耳边那虚浮的声音再次想起来。
“也是这个点,房间里很暗,周围很安静,我看见她躺在沙发那,盖着不知道从哪找的被子。我叫她两声,她也没应我。后来,我觉得难受,吐血,枕头上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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