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侈侈不休的一字一句,全是关于另一个男人,诉说着她与那个男人有着怎样牢不可破的牵绊。
书案下,在云迟看不见的暗角里,一只手缓缓蜷缩成拳。
“只要我云迟还活着,就一定要找到他。”
殷红檀口还在不断翕动,即使逆着光,也能瞧见那双如星辰闪耀的杏眼中,蕴积着满满当当的忧虑,以及通身散发的坚定神采。
她担忧另一个男人,信誓旦旦要找到他。
萧关逢春风和煦的面容逐渐转冷,心口仿佛插了一把刀,她每说一句话,尖刀便往里推一分。
数十封从落雪岭飞往玉楼水榭的鸿雁书信,如春雨似夏风,润物细无声,不声不响搅动一方天地。
这些时日的耳鬓厮磨,让他迷失了心智,使他遗忘了一件十分要紧之事——
他萧关逢,于伏狼族少主不是唯一!
她的身体,她的情,她的心,她的所有。
是否,有朝一日也会属于其他人?
纤白柔荑从眼前晃过,萧关逢收拢思绪,心脏被铺天盖地的黑云卷住,急需一个豁口纾解满腔愁闷。
见他回神,云迟收回手,继续道,“还记得小石头的模样吧,记得画得逼真点。”
“对了,别忘了在右侧眉毛里点上一颗红痣。”星石右侧眉中有一颗小小的红痣,不仔细看看不出。
云迟猜想萧关逢定然不知,出言提醒。
“啊!”
一个趔趄,天旋地转间,猝然落在青游草香氤氲的怀中,还未反应,冰凉的唇已覆来。
“先将没办完的事情办完再说。”
没办完的事?
灵光闪过,将记忆拉回傍晚,泡药浴之前敛菲亭,意乱情迷之时,戛然而止的热吻。
她还以为几日不见他转了性,改吃素了呢。
原是在这里等着她!
她分神思索间隙,已经被抱至榻上。
凌剑宗新任宗主亲定,四米宽三米长,宽敞柔软,并特意加固的新榻,终于派上用场。
这一夜,少主大人使出浑身解数,十八般武艺,终于让某人答应替她画人像。
以至于,第二日,一向风雨无阻早起练刀的少主大人,直到太阳快落山才扶着腰出门。
原本紧闭双眼的萧关逢,在云迟蹑手蹑脚做贼似的离开厢房后,缓缓睁开眼睛。
寒潭幽深的眼眸中,掩去失落情绪,焕发出食髓知味的餍足光华。
缓解酸软的药膏,他有,但不打算给她。
他要叫她记住与他在一起的感觉,点点滴滴皆不许忘记。
云迟泡完药浴被萧关逢抱着进屋,一眼瞧见书案上描好的丹青,十分激动,“放我下来。”
脚尖甫一沾地,立刻撒丫子狂奔过去,腿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脑袋也清明了。
萧关逢无奈,也跟了上去。
“像,栩栩如生!”云迟拿起画仔细端详,连眉间红痣位置也分毫不差,“不枉本少主一日一夜卧薪尝胆委曲求全,值了!”
说的煞有介事,好似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全然忘了不断要求变换姿势,并无比耐心言传身教之人——
是她!
云迟卷上画,小心翼翼揣入储物袋,哼着小调,和萧关逢一同闪入空间。
萧关逢拿出早早画好的一沓符箓,让云迟往其中渡上灵力,激活符箓。
云迟再一次认识到灵力提升艰难,花起来如流水。
一次修炼,七分供给经脉穴窍上的缝隙滋养生命,两分提供给命器种子,剩下一分,激活萧关逢炼丹用的火符后,所剩无几。
想到此,牙一咬,脚一跺,扭头往灵泉边而去。
萧关逢看了看她毅然决然,好似女战神上战场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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