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颓的大宅中,两道身影一追一逃,越过一处处游廊c花圃,在院落中来回兜着圈子。
砰
李鱼侧身一闪,躲过已然膨胀到两米来高的渔翁一击,任凭四溅的石块与飞扬的尘土击打在自己身上。
渔翁挥手砸断一截栏杆,粗壮的手臂上散发着金属般的冷光,见状哼了一声:
“好个滑溜的小子,若是拿你祭了太岁,定然能产出更多的不老药”
李鱼奋力一跃,跨过一处矮墙,回首却见对方横冲直撞地扑了过来,所有阻碍都被碾在身下,化作一片废墟。
他心中凛然,知道仅凭自己一人之力绝不是敌人的对手,手中的草叉对渔翁来说就跟一段树枝差不了太多。
“对方如此凶悍,全是凭了附在身上的诡异事物才能做到这点。若是没了那些玩意,也不过是一个较为强健的老人罢了。”
一念至此,李鱼借着拐弯的时机再度回头看了一眼,请得“太岁”附体的渔翁虽然眼下变得力大无穷,身形也猛然长大,如同巨灵降世一般,但随之而来的也是对于自身速度和敏捷的削弱,不然李鱼也没有工夫窥探对方,试图找出弱点。
“若是能设法将太岁和对方分离开来”
一个念头转过,却又被李鱼打消。
“算了,实在过于危险,与其和对方生死相搏,倒不如趁机逃走更为妥当。”
一直不愿正面与对方冲突的李鱼再度升起了避战的想法。眼看前面就是祠堂大门,出去后就能凭借村中错综复杂的道路避开渔翁,李鱼脚下速度更快,赶在渔翁之前冲出了大门,只给将将赶上的渔翁留下了一个背影。
便是如此,渔翁却没有显得太过气馁,反而冷笑一声,如同看见了自投罗网的猎物一般,声音震耳欲聋:
“自寻死路”
方一冲出祠堂,李鱼心里便咯噔一声。不知何时,外面那诡异的灰白色雾气已全部散去,残月斜挂在天边,这座荒村在夜晚中的全貌首次展现在他的眼前。
以祠堂为中心,这座村落至少有一半的屋子已然倒塌,剩下一般的屋子也显得十分破旧,只留一两道昏黄的烛光零星射出,如同漂浮在荒坟上的鬼火。
而在祠堂外面的空地上,密密麻麻有数十人立在此处,神情麻木,双眼呆滞若鸡,以六子的妻子为首,向着李鱼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
“以你为祭,求太岁保我家六子无病无灾。”
在月光的照射下,他们的身躯亦然泛着生铁似的冷光,完全没有血肉之躯该有的模样。
“完了”
李鱼握紧了手中的草叉,心中不免有些沮丧。
纵然这些村人不如渔翁那般厉害,有着所谓的太岁附体,但光看那些已然称得上怪异的躯体,便知道也非自己轻而易举能拿下来的。
他正在与村人对峙间,渔翁好整以暇地从祠堂中出来,见状嗤笑一声,低沉道:
“滑溜的小崽子,怎么不逃了终于认命了吗”
他挥了挥蒲扇般的大手,故作惋惜道:
“若是你今晚安安分分地留在院子里,还能够死得舒服一点,在睡梦中被献给太岁神,化作我们身上的一部分。
“但谁让你好死不死地跑了出来,还惊扰了太岁呢皆时怕不是怨气太重,影响了不老药的品质。”
说到这里,他又古怪地笑了起来,喉咙中一阵咕哝:
“太岁有着教诲,似官员秀才这等聪明人,一人便可当三人来用;和尚道士此辈修行人,一可当二;若是妇人及小儿那些血肉纯净之类,则值一罢了。
“我看你打扮怪异,不类凡俗,而且身强体健,能与我周旋这么久,想来以一当二还是没有问题的一出一入,倒也不算亏。”
事到如今一切都分明起来,居住在这个荒村之中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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