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皇甫景离的人,于是换了条路,下山去了。
皇城内,一家普通客栈中。
一少年躺在床榻上,双眸紧闭,面色苍白,顾南幽将请来为他看诊的郎中送出了客房。
少年生命无恙,只是失血过多,脚上伤口颇深,需要卧病在床一段时日。
顾南幽已付了银子,郎中回去后就会让药童送药过来。
床榻上的少年,在昏厥中,似是被梦魇纠缠,稚嫩苍白的额头上,冒着大颗大颗,微微晃动的头颅,不安分颤动的手脚,都在说明他在极力摆脱梦魇。
可到最后
“姐姐不要啊,姐姐你别死”
那一声声姐姐,微微带着哭腔,喊尽了悲凉,无助又可怜。
顾南幽站在窗边,看着那少年,眸中没有太多波动,只是无奈摇摇头,自古皇室出尽可怜人,也出尽可恨之人,而可怜之人与可恨之人多数是同一人。
可悲
还是可叹
此时,窗外街道上忽然一阵躁动。
顾南幽转身看去,街道上来往行人自觉站在两旁,一辆深色华贵马车缓缓在人群中穿行。
马车帷幔由小厮掀开,里边一中年男人坐姿端正,一身深色华衣,异常显贵,五官硬朗,留着短胡须,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
有年长者认出了这辆马车,也认出了里边之人。
“这不是青年时血气方刚的探花郎程柏川吗这一去,怕是二十年了吧当年那一场三鼎甲之争,可谓轰动一时,程柏川败离皇城,扬言此生不会再回来。
当时离开时,坐的就是这个马车,如今回来了,还是这辆马车,看来这探花郎还是念旧之人。
可惜啊当年的三鼎甲皆已物是人非。”
三鼎甲便是科举考试的前三甲,也就是第一名状元,第二名榜眼,与第三名探花的合称。
三年一次的科考,每一次都会诞生三鼎甲,然而二十年前那一次科考的三鼎甲可谓风光无限,可谁都未曾想到,那次极受先皇看重的科考刚过去三个月,便发生了三鼎甲之争。
第一名状元一夜之间疯疯癫癫。
第二名榜眼弃文从武去了军中当了无名小卒。
第三名探花败走皇城,立誓此生永不再踏皇城路。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
昔日状元郎早已作古,而榜眼成了征战沙场的武将,探花郎经商富甲一方重回了皇城。
“都过去那么多年,当年的探花郎成了富商,人未到皇城之前,就已先向朝廷捐赠了真金白银,数目之多,是我等这些凡人见都未曾见过的。”另一个说话之人,语气到后面就有些酸不溜秋了。
看到他,顾南幽神色深了深,眸光冷了许多,嘴角却微微勾起一抹浅笑。
稍后
顾南幽出了客房,给了店小二些碎银子,让他照看好客房中的少年,转身便出去了。
她回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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