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陷入沉默中,好半晌后腾地站起来。
两个儿子吓了一跳,赶忙也跟着站起来。
“爸?你要去做什么?”
程天源沉声:“我去一趟警察局,你们别跟着。”
“不!”薛扬吓得抱住他的腰,急急道:“你去了也看不见那个该死的混蛋的!警察叔叔不会让你进去看的!”
“对!”程焕然劝道:“等案子开庭了,我们可以去联名签字,找媒体揭露他的罪行,增加社会舆论的压力。他入室抢劫还杀人,罪大得很!”
程天源站定,眸光定定看着两个儿子。
他有气无力幽幽叹了一口气,低声:“有一件事,我觉得
还是得告诉你们。你弟弟和妹妹还小,知不知道无所谓,但你们得了解事情的始末。”
接着,他将程天芳跟柳刀的事情一一告诉两个儿子。
程焕然和薛扬听得一愣一愣,好半晌也接受不来。
程天源冷声:“她没脑去招惹那些凶神恶煞的人,她被判什么刑罚都是她活该。但如果不是她将家里的钥匙给那个男的,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你爷爷太无辜了,我得去扇她几巴掌,狠狠揍她一顿,不然对不起你爷爷的灵魂!”
“爸!”程焕然一把抱住他的肩膀,慌忙道:“你别冲动。姑姑现在在警察局,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得了的。”
“爷爷都没了,你就算把罪归祸首给杀了,把姑姑给揍惨”薛扬哽咽低声:“爷爷也回不来了。”
程天源听罢,眼角缓慢滑下一滴泪水。
薛扬赶忙给哥哥打了眼色,将情绪失控的父亲搀扶坐下。
程焕然转身去倒了一杯水,递给父亲。
“爸,你先喝口水。”
程天源接过,抿了一口,神色呆滞。
薛扬叹气夺了他的杯子,低声:“难怪我最近总觉得怪怪的,总觉得你们似乎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他中午在学校吃,早晚都在家,所以容易察觉事情不对劲儿的地方。
程焕然仍有些不敢置信,惊讶道:“想不到姑姑怎么搞成这样!”
薛扬眼睛红红的,低声:“跟衡舅舅也离婚了。”
一会儿后,程天源沉着脸道:“儿子,如果爷爷和爸爸能多管管你姑姑,也许她不用走到这一步,爷爷也不会死。”
这两三年来,程天芳作死般整天闹失踪在外头“做生意”,他嘴上劝没用,就该有所作为。
可他总觉得妹妹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又已经嫁人多年,不好总盯着她纠错。
“她本来是需要人时刻盯着警惕着才不会犯错的人。之澜叔和婶子离家远走,你衡舅舅也撒手不管。她自认为在外头乱晃就是潇洒,能不出事吗?爸爸在这里要给你们提个醒,永远不要跟行为不端的人走得太近。倘若家里有人自制力差,就要多督促多关注他,以免铸成大错,害了一整家子。”
他后悔了,而且是一千一万个后悔。
当初就不该让她留在帝都,更不该帮她安排工作和家庭。
像她这样的人,就该让她远远滚开!
两个儿子都乖巧点点头。
程天源艰难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眼前骤然一黑,整个人歪倒栽下去。
“爸!”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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