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拿笔墨,小姐我要写休书。”
阮洛月慵懒地倚在椅背上,端起了柳氏早先煮好的春茶。
暮秋听话,立马按照吩咐去找东西。
而柳氏仍然留在厅中,不可思议地盯着阮洛月,好奇地打听:“你要休了珩王爷”
阮洛月懒洋洋地嗯了一声,余光瞥了柳氏,水灵的猫瞳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胡闹,哪有女子休夫的。”
柳氏差点吓死,这恶女果然是脾性不该,依旧是胡作非为。
女子休夫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皇子。
“那本小姐就休给二娘看看。嫁给那种病秧子有什么好的,连人事都不能尽,本小姐凭什么跟他守活寡。”
阮洛月风轻云淡,言语中尽是冷嘲热讽,整个人显得格外地轻挑。
柳氏敢怒不敢言,老爷如今不在府中,这恶女脾气古怪,谁要是得罪了她,天王老子她都敢修理了。更何况,现在恶女身边还多了一个力大无穷的丫鬟。
暮秋准备了纸墨,恭恭敬敬地摊在桌上。
阮洛月撩起袖子,一笔一画地写下来了休书二字,然后再写正文。
休夫的理由,很简单,萧温珩不能人事,耽误了她的终身。
柳氏全程围观,亲眼看着阮洛月将休书写完。
写完,阮洛月工工整整地折叠好,装进信封,交给了暮秋,“小秋,明日送到珩王府去。小姐我累了,没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影响了我的休息。”
她懒洋洋地打了哈欠,起身重新回到自己的闺房。
阮爹爹将她的闺房收拾地很好,每天都命人打扫,倒是没有长久没人居住的霉味。
阮洛月仰躺在榻上,踢掉了脚上的绣鞋,随手扯了头上的发饰,披着及腰的长发,埋头在柔软的锦被中。
说了不让人打搅她,没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听到有人进了她的闺房。
“小姐,是我,暮秋。”
暮秋蹑手蹑脚地进来,走到榻前。
“怎么了”
阮洛月疲惫地拱了拱,不愿意起身。
“小姐,我弄了些药水,替您擦擦伤口。”
暮秋尽量放低声音,她早就注意到了,小姐走路不太利索。
于是跪在地上,推来碍事的被子,撩起阮洛月的裙摆,检查伤口。
一见白皙膝盖上的伤痕,心疼极了,这都渗出血了。
“小姐,有点疼,您忍着点。”
暮秋将药水倒在伤口处,瞧着小姐的腿一颤,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然后轻轻地用柔软的锦布擦拭,活血化瘀。
“小姐,您真要休了王爷”
暮秋边收拾伤口,边打听。
她真得是好奇极了,不就是去狩猎,小姐怎么跟王爷闹翻了,平日里可是护王爷护得特别紧,连句坏话都不许别人议论。
“休了他,小姐我怎么继承遗产。”
阮洛月的声线越来越淡,呼吸逐渐平稳。
“遗产”
暮秋没听明白,刚想再细问,小姐已经熟睡了。
她轻手轻脚地重新替小姐盖好被子,然后守在门外。
期间柳氏偷偷摸摸地过来过两次,被暮秋挡在了门外。
天色漆黑时,阮洛月也没醒,继续睡。
暮秋也有些困倦了,靠在门口的墙壁上,昏昏欲睡。
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潜进了房间里。
萧温珩一身白衣,径直去了榻前,映着皎白的月光,细细地凝着青丝凌乱,遮掩着半张小脸的小姑娘。
他俯身,点了她颈后的昏睡穴,合衣躺在了她身边,伸手紧紧地搂着她。
许是已经抱习惯了,没了这小暖炉,他实在是睡不着,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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