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芈欣悦已经豁出去了那条命,那就别留着了,免得再落在别人手中任意驱使。心急慌乱之下,鬼迷心窍逼迫跟有意取她性命不成改而逼她跳崖,这听来没有多大的差别,毕竟都是一样的结果。可是细细想来,这其中却大不一样。
毕竟最主要的是最后定罪处罚会不一样。
少渊没有注意到她说完这话之后,跪在地上深深低垂着头颅的芈欣然嘴角挑开的笑意。
地官又将目光转向少渊身后尘土满身的姚子辛,“姚六公子,她说的可否属实”
姚子辛点点头,“属实。”少司命都说了属实,他还能说什么更何况他从接过那张假药方之后就陷入了昏迷,对之后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地官又道:“姚子辛,你受芈欣然姐妹挑唆意图助其偷盗藏书。此罪,你可认”
姚子辛深深低下头,沉声道:“是弟子一时受人唆使才险些酿成大错,弟子认罪”
地官听姚子辛说完便将目光转向座中的三长老,三长老向来是刑罚堂拍板的人,此刻也该这位三长老出声了。如何定刑量罚的事,还是交给这些老家伙比较好,毕竟地官经常在外奔波,若是有人因此记恨于他,日后暗中找他麻烦,他虽不至于丢了性命,可也会让他烦不胜烦。
大祭司在仙门中的超然地位,注定了这场事件以鲜血收场。
三长老撑着椅子扶手缓缓站起身,朝上座重华见了礼,问道:“座上以为如何”重华眼也未抬,“三长老是刑罚堂主事之人,此事三长老不应该问本座。”
三长老站直了身子,沉声开口,声若洪钟,一字一句,震的跪地两人身心皆是一颤,
“方壶山门主庶四女芈欣悦,企图谋害无相殿少司命,本是死罪。但少司命已平安归来,念其年纪尚幼,且甘愿伏法,着废除修为,毁去丹田,鞭笞一百,卸其一臂以儆效尤”
“方壶山门主嫡女芈欣然,企图偷盗藏书,教妹不严,着鞭笞一百,废两段修为。今后应当自省其身,安分守己”
“青玄门主庶六子姚子辛,虽是受她人挑唆犯下错事,然而险些酿成大错,着鞭笞二十。”
说完对两人的刑罚,三长老将目光挪到后方坐立难安的方壶山门主芈单锦身上,缓缓开口:“门主可有异议”
芈单锦沉痛摇头,面色惨淡,“原就是我这不肖女子犯的过错,她们已认罪伏法,我这为人父的,没有半点异议。只是幸亏少司命是天佑之人,平安归来,否则我等寝食难安。”
三长老又将目光移向站在一旁的姚子瑜,今日青玄门主未到,他这个做兄长的自然该替庶弟出头。三长老沉声开口:“青玄门主以为如何”
姚子瑜收起手上传音符,弯腰向上方重华见了礼,又转向三长老道:“父亲传话说,一切全凭大祭司和三长老定夺。”
“既如此,那便行刑罢”三长老朝外摆摆手,又坐回圈椅中。
话音刚落,便有刑罚堂的弟子从门外跨步进来。然而甘愿认罪伏法是一回事,甘愿受刑却是另一回事;眼见三个弟子从门外跨步进来,三人手中执着条半尺长的鞭子,那鞭子若细看就会发现鞭条上面有层层间隔排列的倒刺,倒刺细如牛毛,却坚硬无比,这鞭子每一鞭下去必定刮肉带血,那场景光是想想都十分令人胆寒。
年纪稍长的芈欣然终于抬头,愣愣看着执鞭走来的行刑弟子忘了动作,而一旁的芈欣悦看着缓步朝她走近的刑罚堂弟子,突然从对她的宣判里回过了神,手脚并用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上膝盖疼痛,腿脚酸软,三步并作两步扑到芈单锦身前,抓了他的衣袍,哀声乞求:“父亲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也是你的女儿啊”
芈单锦不为所动,垂头看着少女紧紧拽住他袍角的手,哀声道,“你既已伏法,你放心,就算废了丹田修为,父亲还是会待你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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