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对陛下恩典了。”
“北凉王,北蛮”
薛岳一头散发,平躺于卧榻之上,想起北凉城的那位王者,以及之前借道玄州北上的那支蛮子队伍,轻轻抬起了左臂,随后猛地一握!
“不过,土鸡瓦狗罢了。”
一声轻笑,随后微微真气从薛岳那松开的拳掌之间流露而出。
呼!
真气吹拂,闪耀烛火当即熄灭。
房间陷入了黑暗。
玄州与凉州交界,雁门郡辖境内。
夜光照耀下,耶律大石勒马停顿,遥遥看
着前方,随后抬起手臂向着后方一招呼。
“距离凉州真正的镇县,还差多远?”
扑通!
两侧将士听闻主将发言,下一刻就将那之前抓捕而来的平民押了过来,直接丢在了地上,激起了一阵尘土。
这是北蛮大军自玄州边境北上之后,所屠的一个小村子中,寥寥的幸存者之一。
如果不是之后需要靠着他们认认路,恐怕这数百人的小村子,也将被这些无情的侵略者彻底诛绝,无一幸存。
而这,就是残酷的战争。
北凉一朝得势,哪怕只有一丝机会,洛离都会选择带着部下将士奋勇杀敌,叫那些来自北边草原的蛮夷彻底灭亡。
至于金狼王庭,也同样如此。
既然他们能有机会入侵到凉州境内,那么对于这些属于北凉管辖范围内的百姓,都将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长久以来积累的血海深仇,又怎是能说消便消的。
对于北蛮子来讲,这些生存于凉州境内的芸芸百姓,都不过是长着两条腿的牲口罢了。
俗称,两脚羊!
连把这些凉州百姓当人看都做不到,又怎能奢望这些来自草原的蛮子,会去怜悯手无寸铁的穷苦百姓?
被两员北蛮铁骑丢在地上拿枪指着的中年男子面色蜡黄,神情战战兢兢。
他们整个村子,都被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恶魔,全部诛绝了。
灾难降临的前夕,他还在自家茅屋旁边,为那株刚刚栽植好的枇杷树浇水。
只因为家里的孩子喜欢吃这玩意,所以他才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从常山县里弄来了一颗。
一边浇水,他还一边想象着于茅屋之间熟睡孩子的那张笑颜。
这孩子母亲在他出生时就已难产死了,是他耗费了无数心力才拉扯到大的,一直以来都当做是命根子。
想起那不过五六余岁的孩子,这男子身躯突然微微颤抖了起来。
他才多大啊
就在不久之前,这男子才在那些北蛮子的挟持之下,亲眼见着了自家孩子的血液溅射到那不过幼苗的枇杷树上。
带着童稚之音的凄哭声,还有那刀刃穿过胸膛的噩梦之声,现在都还如梦魇一般在这男子耳畔回旋。
人生最悲之事,不过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但比此更悲者,则是亲眼见着亲子死亡,却无能为力,甚至还要被那些侵略者压在脚下,只能瞪着一双近乎滴出血泪的眸子,去干瞪眼看着!
这么想着,这男子的双眸不禁泛出了泪花。
他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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