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你说厉害的人我就打不过了。”少女稍许侧过头来,斜眼睥睨着说道,“其实,你比他们都难搞,用常世的话就是哏,不懂变通。”
明明很讨厌“变通”二字,它代表的并不是临机应变,而是油嘴滑舌和势利眼,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以这个词去教导年纪略小的弟弟。
不,应该是位妹妹。
凌若狭目微微眯起,对着眼前这位名为契兆的俊美少年细细打量。
比一般女孩子高,却比寻常男子更纤瘦,想必平日没少锻炼,才看着结实一些。
还有一点是让她确认契兆是女娃的细节。
第一眼只记住她的清丽容颜,但若仔细看,衣袍的穿戴方式保留着过去穿女服的习惯。腰带的系绑细节上有所不同,但是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
少女了然的轻笑,现在还不是拆穿她的时候。收起怒火,带着几丝玩味的语气说道,“我是真的不知你为什么要死死的守在这里。难道是族长给你的使命”
“此乃我族内务,不便多说。”
“你族内务是要围困所有来人不成”
“子虚乌有。”
“是吗,契府的待客之道真是独特。”
待客之道四个字异常刺耳,配着凌若又是玩味又是故作阴阳怪气的语调,契兆那小丫头显然有些绷不住。
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解释道,“不,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守护阵法。”
呵,鱼儿上钩了。
所以才说年纪小的好玩嘛,一点都不禁逗,随便绕一绕就全部交代了。
“阵法那你可知守护的是何种阵法”
契兆一
声不吭,不知是在抗拒,还是在内心沉思。凌若趁势而上继续道,“你又可曾知道契家之前是不修傀儡之术的。”
“傀儡”这回轮到契兆迷惑,抬起一双无知的星眸问着凌若,“你在说什么”
凌若捏起一块残存在留仙裙上的纸屑,拿到她的眼前问道,“告诉我,你看到的是什么”
“纸屑”
“嗯。”凌若点了点头,“从哪来的”
“自然是刚才打斗时留下的啊。”
“他们身上为何会有纸屑呢”
契兆愣了片刻,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可是心中又不愿相信。“你说契家如今在修习傀儡之术,为何我身在府中却从未听闻你莫要血口喷人。”
“从未听闻没关系,但是眼睛长在你脸上,不会自己看吗”
“看什么”
“没看到府内四角尽是黄符”
契兆摇了摇头,“并未。”
见状,凌若产生一种错觉,从她和契兆对话的样子中,仿佛看到了平日的自己与玉郎君。
但是明显的是,她现在扮演的是之前玉郎君的位置。
原来并不是“高人”之间喜欢故弄玄虚,也不是刻意在话语中留白。而是因为人对于许多事的认知已经固有存在,如果一上来劈头盖脸的逼着对方改变,只会遭到更激烈的反抗。
唯有丢出去一根绳,顺藤摸瓜,让他们自己发现端倪。
这个战略也的确适用于契兆,凌若当然不能放过机会,向前逼近几步。
契兆本就有些心虚,尽无方才刚出场之气势,连着向后退了几步,“干,干嘛”
对方心中应该是有所怀疑了,需要再加点火候才行。
于是少女想也不想,伸手掐向契兆的脸蛋。随即笑道,“干嘛看看你是不是傀儡呗,毕竟刚才那几个长得活灵活现,一时之间根本区分不出。不过手感甚好,寻常傀儡可比不得。”
“你”
“我”
一个气急,一个憋着笑意。
契兆如今双颊泛红,看着娇羞又愤怒,脚下的步子不觉有些慌乱,下意识的以小碎步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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