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折了我等尊严,来日我必叫你生不如死”
“沈姜的走狗我呸”
骂声震天。
就连围观百姓,也忍不住对南宝衣指指点点。
寒风拂面。
长安城落起细雪。
南宝衣垂着眼帘,神情逐渐冷淡。
尊严
这些子弟读书读傻了,怕是没经历过现实的毒打。
生死面前,尊严算个什么东西
一腔热血做出不必要的牺牲不算本事,能够忍辱负重笑到最后逆风翻
盘,才是值得崇敬的真本事。
周聆书解下斗篷,温柔地为南宝衣披在肩上。
爱好敷粉涂朱的周家小郎君,笑容温暖:“宝衣妹妹,我是信你的哦。”
他的斗篷上,残留着甜甜的脂粉香。
从前南宝衣觉得周聆书没个男子气概,可今日嗅闻着他独有的脂粉香,在这摄骨的冷风里竟然无比安心。
她笑了笑:“多谢。”
杖责结束之后,沈议绝带着金吾卫撤退。
那群挨了打的寒门子弟,泪流满面地盯着南宝衣,目光里充满仇恨,又撂了几句狠话,才不甘心地相继散去。
角落,穿着斗篷的人,默默扶正兜帽,低头跟上他们。
因为南宝衣做主,杖责了寒门子弟的缘故,她在长安城里的风评急转直下,酒楼茶肆各种议论层出不穷。
每次去朝堂和府衙,百姓们道路以目,仿佛恨不能生啖她的肉。
处在权势博弈漩涡中的少女,却始终出奇冷静。
随着年前最后一场大雪,除夕终于降临。
南宝衣放了几天假,穿着厚实的獭兔毛褙子,坐在西窗下翻看帖子,都是各大世家送来的请帖,请她正月间登门玩耍。
看得无趣时,荷叶笑吟吟进来:“小姐,有人来拜访你啦”
“不见。”
“小道长怎么如此薄情我好不容易下山一趟呢。”
含笑的声音由远而近。
南宝衣抬头,来人是季蓁蓁。
她连忙起身,与季蓁蓁见礼。
季蓁蓁仔细打量她半晌,笑道:“小道长今非昔比,是朝堂上的一品女官,真是我辈女子楷模”
“哪里”
南宝衣谦虚着,忽然想起季蓁蓁的身份。
她是濛山书院山长的女儿,季山长又是寒门的领军人物。
可她自己前阵子才得罪了寒门那么多读书人
季蓁蓁见她脸色不对,捏住她的双颊,温声道:“我知道小道长在顾虑什么,可是对我而言,小道长就只是小道长,并非朝堂上的坏人。无论你做什么,一定都是有理由的。”
南宝衣怔忪。
季家小娘子,竟然如此信她
少女立刻友好地握住季蓁蓁的手:“你这么信我,我无以为报。不如,我把我大哥介绍给你当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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