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
南胭轻手轻脚地潜到窗下,黎家老夫妻还没起床,正在帐中说话。
老头子担忧道:“那两个闺女,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把她们留下来,不会招来祸患吧”
黎大娘冷笑:“看你那怂样反正她们失忆了,就算将来她们的亲人找过来,壮儿和她们也已经生米煮成熟饭,都是一家人,能有什么祸患找来了更好,叫他们给咱补两份嫁妆,否则咱可不依”
“贼婆娘,你从她们身上撸来的宝贝藏哪儿了给俺瞅瞅”
“呸,那是给留给壮儿的宝贝,你别想拿出去赌”
南胭静静聆听,细白妩媚的小脸弥漫着清寒。
她从怀里摸出那包老鼠药,忽然走向厨房。
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副沏好的热茶。
她叩开老两口的门,弱柳扶风般踏进门槛,羞怯道:“来给爹娘送早茶。”
老两口坐起来掀开床帐,瞧见她小脸含春的懂事模样,不禁相视一笑。
昨夜,定然是成了好事
黎大娘接过南胭递来的热茶,亲切道:“跟了壮儿,不委屈你们姐妹吧我家壮儿生得魁梧,干活卖力,又是孩子心性,这十里八村的小姑娘,谁不想嫁给他呀我也就是看在你我两家亲戚一场的份上,才叫你们姐妹捡了便宜”
说着,惬意地喝了口热茶。
她转向黎大爷,笑道:“媳妇泡的茶,就是香”
黎大爷一通牛饮,把茶盏喝了个底朝天,捻了捻胡须上的茶沫,老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谁说不是呢”
南胭亲眼看着他俩喝完茶,才不紧不慢地坐到椅子上。
她掸了掸裙摆,冷淡抬眸:“说吧,我和妹妹的首饰,被你们藏在了哪里”
老两口愣住。
这小姑娘一向娇弱不堪,就像是风中轻颤的小白花,怎么现在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那般冷漠的眼神,饶是他们一把年纪心性凶狠,都觉得吓人
黎大娘鼓起勇气,挺着胸脯嚷嚷:“大清早的,你这小蹄子发什么病什么首饰,我从没听说过”
南胭歪头。
淡红唇瓣噙起漫不经心的笑,她环顾房屋摆设:“不说也没关系,屁大点儿地方,我想找,总能找到。”
“你敢”
黎大娘像是被踩到了命根子,瞟了眼衣橱,立刻大吼。
“哦”南胭挑眉,“原来是藏在衣橱里呀。”
她起身,径直往衣橱走去。
“你”
黎大娘怒不可遏,急忙跳下床想揍她,刚踩到地面,就觉得肚子一阵绞痛,像是有人拿铁钳搅拌她的内脏,疼得她瞬间满身大汗。
她抱着肚子,“哎哟哎哟”惨叫着栽倒在地,痛得反复打滚:“贱人,你是不是在茶里下了药,你这贱人哎哟老娘的肚子”
黎大爷也没好到哪里去,跟着凄惨叫唤。
南胭从衣橱夹层里,找到了一包首饰。
打开来。
水头极好的碧玉手镯c填八宝流苏金步摇c小山茶白玉耳坠等首饰映入眼帘,光辉夺目,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
她含笑,回眸瞥向老两口。
两人已经开始七窍流血,连骂声都渐渐弱了下去。
“黎大娘,你们家的老鼠药,看起来还挺凶猛,你们就好好尝尝被毒死的滋味儿吧。”南胭晃了晃首饰,微笑,“多谢这两天的照顾,再见”
她潇洒离去,还不忘贴心地给两人掩上门。
黎大娘和黎大爷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木门被反锁,心头一片悔恨。
这女人,根本就不是单纯好骗的富贵千金
纵便失忆,她也是食人花,是恶毒的食人花
然而再如何悔恨,也终究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两人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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