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的宅子不错。”姮道。
“不是买的,是租的。”缓过来的鯈回道,虽然暂时在濁山国落足,但他并没有打算长住,置办产业太浪费了。“我猎了一头熊换的钱。”
姮不由打量了下鯈,不论怎么看都是一名瘦弱少年,居然还能猎熊。“心医是什么医?”
终于有人问医馆是治什么的了,鯈几乎要喜极而泣,天知道心医馆开门至今,上门的病人有头疼脑热的,有心腹肠胃疾病的,有难产的,什么病症都有,就是没有治心病的。心医两个字完全被无视了,更悲剧的是为了吃饭,他还要笑着接/客,给人治头疼,给人拔牙接骨,给人打虫,给人接生。
终于等来正经病人,鯈瞬间调整为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医者高人形像。“治心病的医者。”
姮的嘴角微微抽了抽,最终还是配合的问:“心病是什么?”
“心病就是你心里有什么郁结或是不开心的事,我会帮你治好。”顿了顿,鯈道。“不过不保证一定能治好,虽然每个多多少少都有点心病,但大部分人的心病都不影响生活,而能够影响生活的,往往已是病症末期,加上心病比实病更棘手,除非神灵,没人能包治百病。”
姮道:“一个人心中郁结之事多半不可与外人说,你这医者可不好当。”
“心里有事就应该说出来,憋在心里憋得久了人就憋出毛病了。”鯈道。“当然,做为心医,我有职业操守,不会泄露任何病人的隐私。”
姮闻言来了点兴趣。“心病最是难医,你要如何医呢?”
“我一般会选择和病人聊天,有时也会开些药,不过凡药带三分毒,我不建议你吃药。”
姮道:“我没病。”
鯈道:“有心病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每个多多少少都有点心病。心理完全健康的人,我行医这些年还不曾见过。”
只有扭曲与更扭曲。
姮道:“何至于?”
“就至于此。”鯈叹道。“健康的内心诞生于健康的土壤,世道如土壤,土壤有问题,如何能养出好笋?”
“不是还有出淤泥而不染这个词吗?”姮道。
鯈回道:“我还没见过,不过世界这么大,我相信我以后一定会见到那出淤泥而不染的奇葩。”
姮问:“听起来你好像去过很多地方?”
“也不算太多,我出生的地方,应该是出生的地方吧,我幼时与狼群一起生活迁徙,反正我记忆里最早的地方是豫州一个叫邓的国家。”鯈回答。
姮瞧了鯈的面容一眼,货真价实的年轻。“你几岁?”
“十四,十五,十六,大概吧。”鯈不太确定的回答。
“十几岁从豫州跑到宁州来,你未免太过神通广大。”
“你应该说我生命力顽强。”鯈翻出一只干净的陶碗倒了一碗水递给姮。“有点简陋,请见谅。”
姮接过瞅了瞅,碗里的并非白水,泡着几片叶子,不知是什么药材。“这是什么?”
“石斛水,就是用石斛泡的水,有益于养生。”鯈回答。
“你很注重养生?”
“当然,我要活到一百岁,走遍元洲各地,看不同的风景。”鯈回答。
姮抿了一口石斛水,水是煮过又晾凉的熟水,不如蜜水甘甜,却又别有一番风味。
一番漫无边际的闲扯后姮忽然对鯈道:“我有个朋友。”
鯈回以疑惑的眼神。“你朋友怎么了?”
“她家里有个长辈管得她很严。”姮斟酌着道。“因为我朋友年幼,因而家里的事都是长辈在打理,说是长辈,实际上是朋友的父亲,只是朋友被过继给了另一个死去的长辈。朋友一直都只能听话,做点无足轻重的事,她想自己打理家业,但长辈一直都不许....”
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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