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国?”葛天侯皱眉。
就青婧那张脸,出现在葛天国他不可能一无所觉。
“我也不知她如今在哪。”昭明回道,他连青婧在干嘛都从来不过问的,何况青婧的踪迹,就怕哪天觉得三观受不了忍不住和青婧动手,然后被青婧给干掉。
葛天侯笃定的道:“但你有联络她的方法。”
昭明反问:“君侯意欲何为?”
血缘对青婧显然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但绝对赶不上正常人。
“我要联络她。”
昭明想了想,道:“我觉得她不会想联络你。”
从被无光带走到现在也有三十多年了,青婧真的是实打实的没联络过葛天国一次,昭明估计,若非井雉将死,青婧很可能一直都不会再和葛天国有瓜葛。
葛天侯道:“如何说服她是我的事。”
昭明思量了下在长葛反抗葛天侯可能的结果,一枚说不清是丹丸还是香丸的东西给了葛天侯,随身佩戴着这个,青婧不知怎么驯养的一只海东青会自动找上门。
葛天侯满意的收下丹丸,然后继续看着昭明。
昭明小声问还有何事?
葛天侯道:“我听说这些日子你时常摇一枚铃铛。”
该说血缘很玄妙吗?
昭明无奈的将一枚铃铛交了出来。
铃铛里有蛊,是子母蛊,摇动母蛊铃铛,子蛊铃铛也会跟着响。
不过从发现青婧将用药改成了怎么安乐死后他就没少摇铃,但青婧的反应....安静得跟死了似的。
海东青很快带着青婧的帛书回来,帛书上的药方....仍旧是怎么没有痛苦的安乐死,以及如何死得不那么难看。
葛天侯看了眼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海东青,也不知青婧是如何驯化的,这只海东青比他见过的任何一只海东青都要来得神俊威武,以及灵气。
执笔写了一封声情并茂的信,写完后葛天侯重新审视了一遍,揉成一团扔掉。
这种招不适合青婧。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葛天侯决定还是别跟青婧打亲情牌,大概率会起反作用,但感情牌不能不打。
因为他没有能够打动青婧的利益,没有能打动人的利益,以情动人便成了唯一的选择,但自己可以选择怎么打。
葛天侯提笔在空白的帛书上写起了自己与井雉的一见钟情,多年相思,多年筹谋,终得偿所愿,婚后伉俪情深,共同养育孩子的温馨的部分,犹豫了下,葛天侯还是跳过了,怕刺激到青婧。
结缡四十七载,自然不会只有夫妻恩爱,磕磕绊绊也是难免的,矛盾最激烈的时候不论是他还是井雉都曾想过弄死对方,葛天侯都如实的写了进去。
庆幸的是,不论曾经怎样矛盾冲突,最终都过去了,到了晚年,又恢复了曾经的相濡以沫。
葛天侯写着写着莫名的觉得眼睛有些湿润,一边拿袖子擦一边继续落笔。
人性贪婪,少年时美人与江山都想要,今已迟暮,诸事皆看淡,独不舍发妻,只求拥有的更长久一些。
在帛书的最后,葛天侯提笔写下了五个字:乞阿子垂怜。
将帛书塞进铜管里,再绑到海东青的腿上,揉了揉海东青的脑袋。
“拜托了,请你尽快将帛书送到她手上。”葛天侯道。
许是南溟遥远,也许是那人不愿再回应,始终没有回信,葛天侯只能每天摇铃,从最开始每天隔一个时辰摇一会很快发展到了让寺人全天候的摇铃。
在摇铃频率与时长的变化中,井雉的身体愈发衰败——不把脉根本发现不出来那种。
虽然内部已经油尽灯枯,但外表的气色却是好看了许多,从形销骨立不成人形一路往正常人的方向狂奔。
但愈发接近正常人,倒计时便越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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