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自然灾害阴影不止太昊琰有,因而这项政策便通过了。这一次西荒雪灾,义仓无疑起到了建立它的意义:救命粮。
不过经此一事,很多义仓都空了,得想办法补充,毕竟,太昊琰当年建立义仓除了想让它起到灾年救命的用,还有拿它当日后与帝国大战时的军粮之用,自是不可能空着,但增加税赋显然不可能。
旬很快便看出了问题。“调的粮食是不是太多了?”
感觉远远超过这一次消耗掉的粮食数量。
太昊琰眉心微蹙:“以防万一,我怕这回的雪灾只是一个开始。”
旬想说不至于那么倒霉吧,但想想太昊琰曾经让人查史料发现每隔几百年就会有一段持续很久的自然灾害岁月,也不敢笃定的说就不会那么倒霉。
这不是小概率事件。
旬安静的揽着太昊琰,嗅着熟悉的冷梅香,抱着个温暖的大活人果然最舒服了,太昊琰也任旬将自己当暖炉抱着。
鲛人与人族最大的差异并非外形,而是体温,人的体温是恒定的,不管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体温都始终保持恒定,若有变化,不是病了就是死了。鲛人却不然,体温随环境变化而变化,寒冷的时候就喜欢抱个热源。
抱了一会后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跟着暖和了起来,旬看了看案上的简牍,帮着太昊琰分了下类,让后者能更有效率的处理。
在对待公文方面太昊琰不是强迫症胜似强迫症,不处理完睡都睡不踏实,若是他态度不够坚决,这人甚至能把简牍带到床上去,不是一般的扫兴。
分完了类,旬自己取了笔蘸了墨,将一部分简牍上的内容给太昊琰念了念。
太昊琰一心二用的回了如何批复,旬提笔写下批复。
案上的奏章终于批完,旬立刻将笔一丢,将太昊琰抱了起来回到床上。
太昊琰笑了笑,也由着旬闹,不曾想,旬将她抱回床上后非常安分,将她的脑袋放在怀里,力道适中的给她揉着额角,非常舒服。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太昊琰怔了下,旋即合眼,惬意的享受着按揉带来的舒缓感觉。
自雪灾起她就没好好休息过,之前的温存也更多的被情绪所主宰,不然也不会将旬身上给弄得诸多痕迹。
“小鱼来信了。”旬一边给太昊琰按着额头一边道。
太昊琰闻言忽然觉得脑袋没那么舒缓了。“她还活着呀?”
旬重重的摁了下太昊琰的额头。
太昊琰因着疼痛而轻呼了下,睁眼瞪着旬。
旬不悦:“那是我孩子,你怎能这么诅咒她?”
太昊琰道:“一走四五年,一年加起来的书信不超过两封的孩子。”
旬尴尬了下,但还是努力争辩:“走得太远了,便是想写信不也很难寄回来?”绝对不是玩得太忘我,忘了写信。
太昊琰笑。“她这般肆无忌惮的性子就是你纵出来的。”
不行,想想就觉得头疼。
察觉到太昊琰的神情变化,旬更加用心的给她按揉头部。
“年轻人都是这样,不喜欢闷在一个地方,喜欢到处走走看看。”旬一边给太昊琰按摩一边道。
太昊琰想反驳却不知如何反驳。
虽然五十多岁了,但那确实是一个孩子,年轻,好动,充满好奇心以及行动力。
太昊琰最终道:“我年轻时可没这么跳。”
旬道:“可你年轻时有个盼你去死的父亲,她没有。”
这话有点扎心了。
所幸,太昊琰嘴角只是抽了抽,并无难过扎心的情绪。
亲情抵不过权力罢了。
父亲如此,女儿亦如此,他们是真正的父女,在权力与亲情面前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不同的是,她赢了。
太昊琰道:“你把她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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