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不知世子的为人?”
秦牧听十方说到这里,脸上再没有任何笑容,而是眉头一皱,沉声说道:“世子的为人?”
“一个明知道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却还能亲手将他们置于死地的人,一旦执掌了大权,恐怕也不会将大权置于他人之手吧?”
秦牧听完,脸上露出一丝轻笑,“公子果然没有让在下失望,只不过,世子可没有害死任何人,至于方万秋和王妃,那都是他们自己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而已,又于世子何干?”
十方却冷笑一声,“不错,的确是他们自己选择了这样一条路,但我却想问问先生,你真给他们留了其他的选择吗?”
“公子这说的是哪里话来?他人如何选择,难道也是在下能控制的了的?”
“先生当然能控制的了,其实不光方万秋和王妃,上到东南王,世子,下到我十方和杏儿,包括如今还剩下的钱塘三王,以及董解元,哪个不是被先生牢牢操控在掌中?只不过,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凭先生的能力,一个小小的钱塘府还不是垂手可得?就算放眼天下,恐怕都找不出来能和先生势均力敌的人了吧,那为何先生还要如此大费周章,更是让杏儿来学戏曲,好能在万花会技压群芳,一举夺魁?”
秦牧听十方说完,一时间未置可否,沉默片刻,却突然问道:“不知公子可曾去过京城洛阳?”
“京城洛阳?”十方摇摇头。
“公子不爱戏曲,又没去过京城,那想必也不知道,在京城洛阳,有一处旷世花园,名叫金谷园,在金谷园中,有一座天下闻名的高楼,名叫绿珠楼,相传当年有一名叫绿珠的天下绝色,为恪守贞洁,坠楼自杀,故而得名,如今是天下第一等的大戏楼,而在这绿珠楼前,立有一副千古楹联。”
“千古楹联?”
“不错,这上联是,君为袖手旁观客,下联是,我亦逢场作戏人。”
“君为袖手旁观客,我亦捧场做戏人!”十方略略咀嚼了这幅对联的含义,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惊恐之色。
“公子,这幅楹联貌似冷语无情,但却道尽了天下苍生,试问青史有几行名姓,北邙又有多少荒丘,纵然今时龙争虎斗,片刻间兴亡过手,但千百年后,也不过是他人茶前饭后一谈资尔,正如公子方才讲的那个故事一般,无论生意人,王子,儿子,哪怕最终吞食天下,也不过是台上一逢场作戏之人,至于你我,也不过就是台下的袖手旁观之客,纵然如公子所言,这一切都是在下谋划,但其实,在下也只是当今这场戏中的逢场作戏之人,只是为了,让那台下的袖手旁观客一观而已。”
“台下的袖手旁观客一观而已?”十方愣了愣神,突然颤声问道:“这袖手旁观客究竟是谁?”
秦牧仰面望天,却微微摇了摇头。
“时机未到,不可言,实不可言啊,不过,公子如此精明,难道就从没想过,如果在下真的只是为了扶世子上位,那如今公子已经知道了如此多的隐秘,在下却为何不除掉公子以为灭口,反而要和公子在此,望山而谈呢?”
“嘶……”十方倒吸了口冷气,其实这个问题他也想过无数遍,但却找不出一个可以解释的通的理由来。
“既然时机未到,公子倒不如听在下一言,先安心在台上演好这逢场作戏之人,待到曲终人散,到时只需向下一望,自然就知道谁是这袖手旁观之客了。”更新最快的网
十方低头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说道:“先生所言有理,那现在就该十方洗耳恭听,先生这出五王大戏,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最终要演成个什么结局?”
秦牧点了点头,回道:“其实方才公子那个故事里的生意人,倒也和在下有几分相似,这一切,都要从那一年,在下离家进京赶考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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