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立业脸色也颇为尴尬,先命几个徒弟坐下,而后对十方颇有歉意地说道:“二位先生,这也怪我一时伤心失算,本来这里就是木坊祭祀故人的灵堂,而十方先生方才所坐的位置,其实本应是内子的座位,因此他们几个才会有这般反应。”
十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坐下去的,本应该是现在躺在棺材里的贺夫人的位置,就听贺立业又说道:“其实这里本不会让外人进来,只是事出有因,请二位到此观礼,如果礼数不周,还望二位见谅。”
十方听贺立业这般一说,火气也降了下来,黛靡也说道:“员外不必在意我们,一切如常即可,十方,你过来。”
说着黛靡冲十方招了招手。
十方也只好再次回到黛靡身旁站好,黛靡压低声音对十方说道:“你能不能别添乱了,要是再胡来,我就不用你帮了,反正你也是帮倒忙。”
十方咧咧嘴,只好闭口不言。
这时就见小少爷领着贺员外所说的小师父进了灵堂,十方一看,进来的是个头发已经半秃的老者,身形佝偻,满面皱纹,仅剩的头发也是白得多黑的少,非但不小,反而是老,因此心里纳闷:“这明明是老师父,怎么能叫小师父呢?”
就见这人进来,也不向贺员外行礼,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而是站在原地,傻乎乎地环视一圈,突然咧开嘴嘿嘿一笑,说了一个字:“好!”
十方一看,这分明就是个傻子嘛,哪儿有正常人会站在灵堂上当着亲属的面笑着叫好的?
蒋毓技几人见了这傻老头,都是一脸不情愿地站起身,爱答不理的叫了声:“小师父。”
那老者又笑呵呵地说道:“好!”
贺立业依旧面带悲伤,并没说什么,而是对何叔说道:“老何啊,一会儿你在旁边给二位贵客说明一二。”
而后贺立业冲那傻乎乎地老者说道:“好坏先生,劳烦开锁请出五宝,用以祭奠。”
十方一听贺立业说请出五宝,登时也来了精神,他平时对别的没什么兴趣,但只要一听到钱财宝贝,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一般,眼睛瞪地大大的,就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小师父傻笑着又说了一个“好”字,然后到了供桌近前,用左手掀开那副对联的上联,十方这才留意到,原来这小师父右边袖子里空荡荡的,竟然是个独臂之人。
十方心里颇为意外,心说:“之前这贺家四少爷说的清楚,孝沧镇不养无用之人,因此这里既无乞丐,也无僧道,更无傻子和残疾,但他们这师父分明就是个又傻又残之人,他们如此嫌恶无用之人,却怎么会认此人为师父呢?”
旁边的黛靡也看出来这小师父身有残疾,便低声向何叔问道:“何叔,贺员外不是他们几个的师父吗?怎么又有个师父呢?”
何叔在一旁解释道:“员外是毓技他们的正式师父,傀儡木坊这一行,自古都是师传徒,当家管事的就是正式师父,而制作傀儡需要五道工序,就算是师父,也不可能全都精通,因此徒弟进门,还需要有精通某一步骤的专职师父教授技艺,这便是各家木坊里常叫的小师父了。”
“哦,原来如此,但是我之前听说贺员外的四位高徒各有专精,怎么全都问他叫小师父呢?难道这位师父竟然能精通制作傀儡的各道工序吗?”
“你们可别小看这好坏先生,虽然人有些痴傻,还身有残缺,也不会说话,只会说好和坏两个字,但是我在这木坊几十年来,还真没见过这一行里,有人能对制作傀儡的各个工序都能精通的人,只有这好坏先生是个例外。”
十方和黛靡闻听都颇为惊讶,十方有些不信地问道:“不可能吧,别的我也不懂,但至少刻木偶总需要两只手吧,他只有一只手,还能精通得了?”
何叔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先生说的不假,这制作傀儡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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