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的帝都,已进入梅雨时节,空气潮湿燥热,惹得人烦闷不已。
帝都最大的一块公墓园里,前来吊唁的人,皆是乔正山生前的好友及家人,至于乔氏那些心术不正的,霍瑾懿没让他们来参加。
乔老爷子最后一段路,她想让他能稍微清静些。
“轰隆!”
天空砸下一声巨响,好几道紫红色的闪电划破灰白色的长空,提前预示接下来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空气里的水汽极为严重,肃穆的氛围,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墓地一侧,霍瑾懿面无表情地伫立在原地,望着那跪在墓碑前痛哭流涕的男人,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握紧,指甲深深掐进肉里而不自知。
乔正山最后一段路,她是可以利用手上的权力,让一些恶心的人都不能来参加,给他一片清静。
但是,她毕竟在血缘关系上,和乔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一个外人来主持乔正山的身后事,不管有没有有心人,故意用这件事说文章,对乔氏和乔家而言,都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霍瑾懿在一旁沉默,跪在冰冷墓碑前,拼命用手揪自己大腿,才能挤出那么几滴眼泪的乔程海,心中却是笑开了花。
按理说,父亲的离世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应该是极为悲痛的,更何况是乔程海这种,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的孩子。
可是,在他成长的岁月里,乔正山对他一次又一次的忽视,以及豪门权力金钱的争夺,让那一丝唯一的亲情,如烟一般,不等风吹过便散开。
如果这次乔正山的遗嘱里,没有把那么多的股份,交给霍瑾懿一个外人,那他今天在这里,兴许还会有几分真情实感,起码可以哭得像一点。
可事实偏偏是如此,让他连敷衍的想法都没有。
虚伪的假哭声,落入霍瑾懿的耳中格外刺耳,巴掌大的小脸上,两道似黛山的眉宇紧紧皱在一起。
“小姐,不必为了不值得的人生气。”
手上拿着一件外套的李管家,体贴地把外套披在霍瑾懿的身上,再看了一眼不远处辣眼睛的一幕,心中叹息不已。
老爷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被他寄予厚望的儿子,在他死后,究竟是怎样一幅作态。
“嗯,李叔。”
见到是从小服侍在乔正山身边的李管家,霍瑾懿牵强勾了勾唇角,捏紧外套的边缘,莹润如玉的肤色因长时间熬夜,而显得更加苍白。
李管家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现在乔正山离世,乔家唯一让他放不下的,只有眼前这位并无血缘关系的少女。
“小姐,这里风大,记得多添点衣服,老爷他肯定不希望小姐您生病。”
说起乔正山,李管家顿时沉默下来,再看了看霍瑾懿明显沉下去的脸色,不由再次叹了一口气。
半晌,才听到那么一声细微的回应:“嗯,我知道。”
两人在这里谈话时,那边过度演戏的乔程海,差点因为“悲伤”过度而晕过去。
一些前来参加吊唁的人,不太了解乔家那些弯弯绕绕的,一见乔程海反应如此之大,还真的以为这是一名孝子。
实际上的事实,可谓是笑掉大牙。
今日本是乔正山下葬的日子,安安静静是对逝者的尊重,可乔程海这样闹,相当于是在不断挑战霍瑾懿的底线。
谁不知道,在霍瑾懿心里,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爷爷,对她而言十分重要,不然也就不会冒着被舆论讨论的风险,势必前来参加此次吊唁。
霍瑾懿苍白小脸上,左右两侧太阳穴不断跳动,阴沉烦闷的天气,扰得人心烦之余,似乎火气都足了很多。
“哐当!”一声,一记响雷炸响在天空中,积累多时的暴雨终于袭来,“刷刷刷”的,很快打湿所有人的衣衫。
隔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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