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朗月成礼半月有余,云深不知处早已恢复了以往的静谧。
蓝老先生又招收了一批新的学子,这么多年他教过的学生荫荫成林,其中不乏活泼好动者,但再未遇到魏无羡那般顽劣的,蓝老先生十分满意。
泽芜君蓝曦臣虽自赋闲人,却是云深不知处最不可缺少之人,不但要为叔父辅课,还要协助刚新婚的弟弟处理仙门事务。】
蓝启仁还没有开始正式教导这些新来的世家学子们,甚至凭着之前影像的关系,对心有义,行有度的魏无羡十分有好感。
只是如今影像中又显现出一群陌生的小辈们时,偏提到自己教导数十年的学生,却唯独魏无羡最是顽劣,这反差之大,差点儿没把正喝着茶的蓝老先生给呛死。
不过,不停的咳,咳到脸都红了也是极其辛苦的一件事。幸而蓝曦臣帮着他抚背顺气,这才好过些。
蓝启仁咳过了,便是之前想发难教训一下被公认顽劣的小辈,如今也无甚精力再折腾了。他长叹了口气,道:“也罢,顽劣些便顽劣些,家规虽约束人心,总也规束这了人性,在这一点上魏婴已经是做得极好的了,我亦不该如此苛求于他。”
“叔父大义。”蓝曦臣和蓝忘机皆如厮道。
【新婚的道侣总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那黏糊劲儿好似要把以往缺失的时光分毫不差地补回来,甜甜蜜蜜的任谁看了都觉得过分粘腻,躲得远远的生怕碍了事。
偏生两人毫无察觉似的。
仙督为自己的道侣在后山开了莲池,种满了莲花。但莲子成熟的季节,魏无羡仍会拉新旧他去偷云梦的莲子,说是偷来的莲子更好吃。
每晚必定是要折腾到很晚才睡。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现在的魏无羡不趴在蓝忘机身上睡觉,就睡不安稳。】
“……来云梦偷莲子?”江澄翻了个白眼:“反正到时候还不得找来莲花坞让我付钱,算得上什么偷!有本事你去云萍城偷去,那里肯定就是真的偷了!”
“略略略。”魏无羡回给他一个鬼脸:“我就喜欢云梦的莲子怎么了!有本事不帮我付钱呀。”
江厌离微微一笑,向着蓝启仁告了声罪:“阿羡和阿澄平日里出门总不爱带银子,是以常常赊账,待到月底时那些摊主店主便会拿着帐本子来莲花坞清帐。这里说的偷莲子,也是如此,不过是大家心知肚明罢了。”
“少年心性自是爱玩闹,只要莫真的给百姓添麻烦便是好的。”蓝启仁也知道江厌离明面上是因为江澄和魏无羡的吵闹惊了人,可实际上却是为了那所谓的‘偷’法做个详解,倒也不与她计较。
倒是魏无羡,在与江澄打闹之余,忍不住看了好几回上面的一段字眼——新婚的道侣总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那黏糊劲儿好似要把以往缺失的时光分毫不差地补回来,甜甜蜜蜜的任谁看了都觉得过分粘腻,躲得远远的生怕碍了事。
魏无羡是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与人这么腻歪的时候,而且还是与一向自律的蓝二公子,倒是新奇。
不过,要说起觉得新奇的,还得是蓝曦臣。
蓝曦臣从察觉到自己嫡嫡亲的弟弟越发的少言寡语之后,便常常在思过,自己是不是对他过于苛刻了。
如今看来,一切尚有挽回的余地。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若魏公子能让忘机开心,便是云深不知处翻了天又能如何,做为蓝氏的宗主,总不能连护住自己弟弟及其道侣的能力都没有。
【魏无羡时常觉得蓝忘机体能变态,无论前一夜闹得多晚,第二天都能按时起床处理公务。倒是他,每日醒来都已日上三竿,床边是空的,桌上有用灵力温着的食盒。
蓝忘机怕他无聊,在静室旁种了几棵桃树,树下开了鱼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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