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等待上钟的天玑组技师众。
左等右等没等来曹丘臣,别的组都正式开工了,怀里搂着厚厚一沓单子的露嘴银面才姗姗来迟。
五号拐了拐了陈风的胳膊,努嘴低语,“冷面将今儿咋戴面具了?怎滴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
陈风听到这话,心里是吐不完的槽……曹扑克昨晚去蹲你家娘子墙角了……咋滴,还能咋滴,被我给杵了呗,顶鸡蛋大个包,曹扑克能不戴面具遮丑?
陈风还没跟五号搭话,其他的同僚可炸锅了。
这些个自知过了今日没来日的称魂师们,可没有世俗那种见了上司就唯唯诺诺的忌惮。
一个个的,站没站相,全在那小声议论曹丘臣。
“这是晚上睡野姐儿,被自家婆姨抓花了脸吧。”
“啧,没看出来,玩得挺奔放嘛。”
“真,冷面心热的主啊。”
“胡说,曹老大可没婆姨,孤家寡人一个。”
“嚯,那他赚这么多,图啥。”
“图啥?你说图啥,人有钱,白面馒头吃一对扔一对,玩儿。”
“你说的这白面馒头,它正经不……”
“咳咳……”曹丘臣充耳不闻,咳嗽几声,藏在面具下的脸更冷了。
他是憋屈了一晚上没想明白,蹲坑呢,怎么就被大石头顶额头怼了,而且意识清醒前是脱裤放屁状态,意识清醒后却是提裤收功状态,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合理。
直到知道雨前巷发生幽魂大暴动,才恍然一拍脑……学艺不精啊,被幽魂缠了。
要是陈风知道落下这么大个补丁没打,早知道就不给曹丘臣提裤头了,让他光屁股撅腚睡香喷喷的槐树叶堆里做黄粱美梦。
“今天活比较多,大家辛苦些。”曹丘臣板着脸,也不叫号了,手里的单子往地上分出十四摞,冷冰冰的转身就走,末了还补上一句,“从左往右,一号到十五号,按顺序拿。”
叫号什么叫号,优秀的技师……不是,合格的称魂师要学会自己领任务。
其实,曹丘臣待着不得劲呢,被人看穿面具下的脸,堂堂丘臣,还要脸不要。
各自领了任务单,捏手里一看,真不少,每个称魂师手里都五六张。
陈风大概知道怎么回事,昨晚雨前巷那般热闹,婴煞可不少。
话不多说,各自奔赴称房。
今天的称魂任务称得陈风心情颇不爽利。
阴阳册给的奖励姑且不谈,显示的生平寥寥数语,却是让陈风心情沉重。
陈风猜的没错,这一批都是昨晚雨前巷闹煞的婴煞,以女婴居多。
身世颇为凄凉,其中一个五岁光景的凶煞,生平相比其他婴煞详细些。
说的是她家中父母双在,还有一个大两岁的哥哥。
祖上是黄老财家的佃户,到了这一代还是。
父母老实,与人为善,心地善良,一家子日子过得清贫,却是其乐融融。
兄妹二人打小就懂事,才五七岁光景,就能帮衬家里烧火做饭,洗衣叠被,摘野菜刨食。
一对儿女又听话,邻里哪个不伸个大拇哥说,嘿,杨老汉家的崽子们,是这个。
别家小孩都玩泥巴,兄妹两身背比人还高的背篓上山打柴火。
柴火可不能随便捡,山是有主的,遇到好心的,瞅你背篓里是枯树叶松子果,骂两句就放过了。
遇到心肠黑的,抢了背篓不算,还要缴你柴刀踹你两脚。
可怜黑瘦黑瘦的两兄妹,小小年纪,就学得低三下四跟人说好话。
去年头吧,春夏时分,雨过天晴,是采蘑菇的好时光,兄妹两上山采蘑菇,两人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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