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紧张之余,突然这么一惊吓。
括约肌可就把不住门了。
当时是。
一朵菊花压槐花,黄澄澄隐带黑芝麻粒的汤汁儿滋出了半夜烟花绽放的璀璨形状。
好家伙,那真正儿的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若论社死的最高境界,陈风此时的心情莫过于此。
陈风脑子嗡地一声,也不想别的,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糗态不能让人看见。
说时迟那时快。
真正的曹丘臣只听到一声冲天炮响,刚睁眼呢,眼前就出幻象了。
一砂锅大的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正中眉心。
噗通闷响。
曹丘臣后跌在地,打着滚滑出老远,最后保持屁股撅天的姿势,晕了过去。
这姿势有说头啊,那叫撅屁股看天——有眼无珠。
人不是槐树下拉屎嘛?
嘿,可别说了,忒味儿。
陈风自己后头凉飕飕的呢,还嫌弃人家,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半拉着裤头,滑步左右脚蹭到曹丘臣身边,歪头斜下巴撇嘴拈着兰花指给他把裤头提上。
各位爷,人曹丘臣还没擦屁股呢。
陈风这才虚汗一擦,蹲在昏迷的上司身边,正经的窜稀。
噼里啪啦噗哩哗啦嗵嗵嗵。
喔~!
嘘服哦~!
在昏迷的上司身边排尽五谷轮回之物,就是这么得劲儿,陈风劝各位不妨试试。
正当陈风完事收拾妥当,大槐树下一土坯房就亮起了光。
灯影下,塌了半拉的土墙菜园里屋,裂开来一道门缝。
一谨慎中带着质问的中年女低音,捏着嗓子朝外唤了几句,“谁半夜三更,外头放炮仗?家里有娃,还让人睡觉不睡?”
陈风悄咪咪的矮下身子,还不忘拍平了撅着的曹丘臣。
吱呀呀门板颤抖磨牙的声音响起。
借着昏黄的油灯,陈风看到一双手攥着打谷架的中年妇女,半藏着身子探头探脑往外瞧。
“娘,我饿。”
“娘,我梦到吃席放炮了。”
一男一女两童声,男声还在变声期,音调雌雄莫辨,女声朦朦胧胧,明显能听出来瞌睡没睡饱,说话带嘟噜嘴。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爹那个砍脑阔死的,说是去跑马帮,几个月不见人,托你曹叔叔稍的银子,还不够你们两张天坑嘴。”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要是幺儿还在,我看这个家,全饿死拉倒。”
“哭哭哭,嚎丧吗,啊,我还没死呢。”
“燕老大,说你呢,你撇嘴瞎嘀咕啥?顶嘴是不?皮又痒痒了?”
“燕二妹,就你能掉猫儿尿,再抹一个试试?”
中年妇女骂骂咧咧,嘴上说着违心的话,手里的打谷架丢到一旁,擦擦手就去了厨房生火热稀饭。
不消小会,半锅子底的稀米粒红苕稀饭就被中年妇女用瓦罐盛了端上桌。
中年妇女边张罗咸菜,还边数落呢,“咯,喂猪了,赶紧吃,养肥了过年好宰。”
“娘,你也吃呀。”吸溜吸溜的喝粥声,女童破涕为笑的轻唤。
“我吃小碗,二妹和娘吃大碗。”变声期的男音,声音一大,就突变成了破锣嗓。
“娘要吃还等到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我早热粥的时候就吃过了,你们吃。”中年妇女咽着嗓,不耐烦补了一句,“小孩子家家的吃什么咸菜,吃多了头发发黄,这是大人吃的,给我,我吃。”
陈风隐约看到,那哪里是什么咸菜,分明就是麦麸糠泡的酵糟水。
曹叔叔?大槐树?大的是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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