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昔昔当了头牌多年,她以后随着年纪自然退了倒也罢,现在这样被贸然拉下马,怕是要遭。
可有什么办法呢,要真有办法,大家也不会在这满花楼里了,就算是清伶,也做不得人正牌大娘子的。
大家对柳昔昔还是比较喜欢的,人家看着清冷,但从不会有什么苛刻要求,喜欢种花,你跟她讨朵花,人家还会挑拣一盆送你,楼里装点的花基本都是出自她手的。
所以想到她今后可能会有的遭遇,都无可奈何地叹气。
宋沐言听了一耳朵。然后端着她的饭离开了。
随着夜幕降下,满花楼开门,白日里寂静的楼里很快就热闹起来,宋沐言躲在二楼的小角落里,又清闲。又能看楼下乐池里的表演,手里还拿着从土地空间里拿的李子啃着。
等了会,便让她等到了同样站在二楼,被一条彩绸挡住身形的柳昔昔。
宋沐言走了过去:“柳姑娘。”
柳昔昔侧过身看了宋沐言一眼,轻轻点了下头。
宋沐言接着道:“我是新来守夜的,住在城外的一个村落里,我想跟你买束花,送给一位长辈。”
“那你明早到我住的地方去取,不用钱。”
“钱还是要的,谢谢柳姑娘。”
柳昔昔不再说话。注意力又放回了楼下的乐池里,宋沐言一看,轮到花枝姑娘上台表演了。
早上还囔囔着见鬼的她,这会妆一画,在舞台上甩着云袖舞得妖娆,倒看不出受惊后的失态,也不知是争取花魁的心太强烈,能够压下一切不适,还是早上说的见鬼,真的只是又一个恶作剧。
本来宋沐言还想,是不是祖北后来又偷偷去整了花枝,因为她没在花枝那看到魂魄的痕迹。
“早上还听花枝姑娘说闹鬼呢,现在看着一点事都没有,果然是米线说的那样,都是骗人的。”
宋沐言俨然一个初来乍到,对这里有好奇有彷徨,对每位姑娘都想了解,还有被欺负的害怕跟生气:“我昨晚就被吓到了,她穿着一件都是血的衣服,那血太逼真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本来没那么害怕的,一看见那衣服就慌起来,觉得凉飕飕的。”
原只是静立一旁,甚至让人怀疑有没有在听宋沐言说话的柳昔昔,这会侧过头来:“那血衣,什么样子?”
宋沐言就大概描述了下,最后又道:“是真的越看越觉得吓人,跟真的死人穿过的衣服似的。”
柳昔昔的脸色沉沉的,宋沐言眨了眨眼睛:“柳小姐。你不舒服吗?”
柳昔昔摇头:“无事。”
然后又继续看底下的表演。
花枝下台后,换招展上,招展显然比花枝更大胆。
可怎么说呢,有句老话叫犹抱琵琶半遮面,并不是露得越多就越好,可能第一下觉得有趣,后面也就差强人意,无法让人意味犹存。
“柳小姐你别担心,”宋沐言语气颇有些天真地说,“我看大家都很喜欢你,到时候一定都会支持你的!”
——
花枝今晚没有接客。
顾厌据说病了,早上掉入茅厕去清洗后,就没再出现了,花枝不管是想吊吊其他男人的胃口,还是假意等顾厌。都不适合再接客。
她回了房间,小厮已经在浴桶里装好了热水,她脱了衣服坐进去,舒舒服服地靠着,还闭起来眼睛。
慢慢地就有些迷糊过去,随着时间过去,桶里的水变凉了,还越来越凉,她冷得打哆嗦。
意识告诉自己得赶紧起来,不然肯定要冻生病,可却怎么都挣不开眼睛,身体也处于睡眠状态不想动。
她能依稀感觉自己好像被冻僵了,又觉得自己脖子痒痒的,紧接着猛地一紧,她脖子被勒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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