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翻折,仿佛被人硬生生拧断,连十指也扭曲变形。
——在她的双腕间,两柄漆黑铁钉深深没入骨肉,鲜血染红钉身,又缓缓渗进下方的棺木。
路栀蹙眉,目光下移,落于这位新娘的双脚。
她的双脚套着精致的绣花鞋,却是一个挣动扭曲的姿态,似乎是想踮脚起身,却又无法坐起。
——就和她的手腕一样,两柄漆黑粗长的钉子,同样钉入她细瘦的脚踝。
乍一看,这个新娘就像在安详沉睡。
但路栀能想象得出,在躺进棺材之前,她遭受了怎样的痛苦。
他无声叹了口气,在棺材边蹲下,轻轻伸手。
因为棺材被埋在深坑里,比他站着的位置低了不少,所以他只有弯腰蹲下,才能触碰到棺中的新娘。
路栀心里默默说了声对不起,下一秒,手指勾住新娘的红盖头一角。
他轻轻掀起这只红盖头。
新娘的脸庞,也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位短发女子。
齐肩的短发本应垂落脑后,现在却不知为何被覆在面前,遮住新娘的脸。
她的嘴巴紧紧闭上,嘴角漏出一根线头,里面似乎塞着什么鼓鼓囊囊的东西,堵住她的嘴。
路栀微怔。
他曾听过这么一个说法。
对已死之人以发覆面,米糠塞口,可以拘住那人的灵魂,让那人被困在棺椁之中,无法言语,无面见人,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将这位新娘钉死在棺材里的村民,也是这么想的吗?
沉默无言间,路栀的手再度伸向新娘,想要为她拂去覆在脸上的头发。
也就在这时,一只冷铁般的手,死死箍住他的手腕。
那只手的手腕间钉着一根漆黑铁钉,鲜血缓缓渗到路栀掌心,寒凉如冰。
——是新娘的手。
黑发依然覆面,她没有睁眼,原本被钉在棺材上的手却五指扭曲着,紧紧抓住路栀手腕。
这一刻,耳边隐约的风声消失,时间仿佛静止,路栀没有回头。
他知道,黎零已不在他身后。
就和之前的许多次一样,他又陷入到了只有自己和恶鬼的幻境中。
路栀立刻要收回手腕,奈何新娘的手硬如铁钳,他第一下居然没能挣开。
新娘依然一动不动,静静躺在棺材里。
路栀面色不变,手臂绷紧,调动全身的力量,再度狠狠一挣。
这一次,他挣动了。
新娘的五指松开,路栀猝然脱困。
然而,他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的抓了一下,身形不稳,居然一头往棺内栽去!
新娘黑发覆面的脸庞瞬间拉近,好在路栀反应极快,一手抓住棺前的墓碑,借此稳住身形。
他的手早被新娘的血染红,重重按在木头制成的墓碑上,落下半只血手印。
然后,只听“咔嚓”一声,这个支撑路栀不掉下去的木头墓碑断了。
路栀:“?”
为了把他拉进去,这个鬼对自己也太狠了。
从他抓住墓碑到墓碑折断不过一秒时间,他依然控制不住地下跌,但身体再度本能般做出反应,双手飞快在棺材边缘一撑,险险刹住了车。
随即他以最快速度起身,迅速后退——
接着,他的脚下一滑。
好像地上的不是泥土,而是油。
路栀:“……”
棺材仿佛噬人的怪兽,不依不饶地要将他吞入其中。他想和刚才一样抓住棺材边缘,却发现手掌触碰到的地方无一例外,滑腻得仿佛被涂上厚厚油脂。
最终,路栀不受控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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