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发球线两三米,余贤左手托着气排球于右肩前,右臂弯曲后引,视线锁定6班没接住上半场决胜一球的短发女生。
哨鸣。
迈步、抛球,起跳、挥臂!
击球的几步前冲使速度转化为更大动能,更高的击球点伴随着更大的重力势能,软气排球本身的弹性,三者相结合,迸发出巨大冲击力。
轨迹平直地弹射而出,一瞬间便掠至短发女生眼前。大脑的思考远不及眼睛捕捉来球的速度,她本能在肌肉记忆下并臂迎接。
而余贤的跳飘球近乎完美,若有若无的旋转对四周空气流动毫无影响,因而不均匀的空气、不一的空气流速导致的球体周围压强各异。
短发女生才反应过来,排球受压强作用,已经稍稍偏向一边,擦过臂膀砰然落地。
6班队员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如宁潇湘所料,余贤开局的突然袭击加深了她们上半场挫败的阴影,士气愈发低落。
人在连连挫败后常忍不住忽略自身,将希望寄托在其他事物。
斗志全无的6班寄希望于新上场的余贤雷声大雨点,除了发球一无是处。
交给上掌控的命运,往往不靠谱。接下来几球,余贤四处出击逞威,拦网、吊球、搓球、扣球。
信心希望双双破灭的6班攻势一次比一次软弱,比分在0:7时,同样疲惫不堪的1班队员亢奋起来,越战越勇,要不是光头逞强地扣球出界,6班甚至截留不了遮羞的1分。
下半场格外轻松,余贤微微出汗,还没打过瘾便结束。
双方队伍照着裁判指挥,一如开场各自列竖队于场地对角,沿边线走球网,相互交错击掌。
记录好数据便可以解散,余贤调头往休息区。
“磕到的地方不严重?”
“你打得不错。”
坐在椅上的宁潇湘和立着的他不约而同地开口,双方都没预料到这种情况,腹中底稿全无,一时语塞。
李华从后面跟上来,恰好看不见两人表情,自然地戳一戳余贤背后:“阿贤,你的11班我去看了,没你的那么厉害呀。”
“这样……额,你刚叫我什么?”
“简称而已啦,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还直呼全名,太生分了。”李华自有她的社交逻辑。
朝毕竟不像东瀛那样频繁使用“桑”、“君”、“酱”这样亲疏分明的称谓,上世纪初革新风气时的“先生”“姐”乃至后来的“同志”,放到今隐约不合时宜。
直呼全名确实是显得大家平等,却迎合不了社交区分亲疏的需求。有需求便有改变,古人有字、家乡和职务替代,现代人不取字,日常交际圈大多属同乡,职务称呼的商务风格暂时融不进学生圈子。
于是博大精深的汉字在语言应用上进一步发展,一种是排辈分,朱焰灵把余贤唤作“哥”算是亲近的表现。嘴甜又漂亮的女生一声声“哥”总能让男生心想非非,然后无条件为女生上刀山下火海。
某种层度上,给无血缘关系的朋友排辈分,可以算对被称呼者的依赖、亲密或诱惑。
相比下,隐姓呼名较为平和,更多用在朋友间——以前情侣也这么呼唤,不过最近南珠市的学生圈子流行男的呼女“仙女”“宝贝”,女的称陌狗子”“仔妆。
以李华的设想,宁潇湘隐去“宁”,余贤本应隐去“余”,可单呼一个“贤”字,总觉得是在吐槽食物“咸”,便顺着南珠方言加上“阿”,觉得顺畅多了。
“听起来不像在喊人。”宁潇湘直言无讳,淡然眼神看不出是嫌弃还是习以为常。
什么“余贤”、“贤”“阿贤”,对余贤来不过是种称呼,只要喊他的人不带有讽刺语气便好,真要一个个人纠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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