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拿起手中不知何时被撕破的帕子拭了拭泪,倒有几分可怜相。
然而王府尹却不好这口,是以直接问李氏:
“那人所说是你兄嫂,可是属实?”
李氏愣了愣,摇了摇头,一双泪眼莹莹。
“大人不知,这二人在民妇还未嫁之时,便时常苛待民妇,家中农活重活全丢给民妇不说,甚至还要将民妇卖给人家做妾,好还欠的赌债。
后来是民妇以死相逼,这才作罢。
民妇嫁给夫君赵海之后,这二人更是时常来我家中闹腾,今日搜刮民妇的衣服,明日欠了赌债又来讨钱,这些清河村的乡里乡亲都可作证。
这样的兄嫂,大人觉得可尽到了为人兄嫂的本分?可还值得外嫁之妹守孝悌之道?可值得民妇称他们一声大哥大嫂?”
王府尹一听,觉得李氏说的有理。
恶亲难缠,这些年青城也有不少这样的例子,这种人确实不该纵容着。
然而那高翠花却道:“大人,您别被她的一面之辞骗了!”
王府尹一听,指了指高翠花:“嗯?你说说。”
高翠花道:“大人,照李园这说法,那她这个做女儿的不孝,可还值得她老子娘她养她?
李家老娘,也就是我婆婆,早年我刚嫁到他们李家的时候,就在床上瘫着。
可是李园作为女儿,却嫌自个儿老娘在床上屙屎撒尿太脏,一点都不照看,可我们做兄嫂的,还是替婆婆养着她。
李园嫌脏不管自己老娘,可民妇作为儿媳却不能像她一样狼心狗肺。
可是民妇忙着照看婆婆,地里和灶上的活就忙不过来了。
那会儿李园还未说亲,老天爷又不等人,所以只能让她去地里帮衬我家汉子,但是这蹄子却偷懒耍滑,就连推车也是做样子,害得我汉子跌入沟渠伤了腿。
家里那么多人要吃饭,我家汉子却又受了伤。
这日子也没法过,实在没办法,民妇听人说镇上有户老爷缺续弦,便跟她商量着嫁过去,这样也有钱给婆婆和她哥看病,谁知……”
“你扯谎!”李氏打断了高翠花的话,“哪里是商量?!明明是你们迷晕了我,将我捆上了牛车,若不是我被颠醒逃了,只怕早被那老淫棍作贱死了!”
高翠花闻声,不由哆嗦一下。
李氏还是女儿家的时候,心比天高,又是被李家老太太娇惯着养大的,家里的事情从不上心,甚至对她这个嫂子都颐指气使。
可是后来李老太太病了,这个她最娇惯的女儿,却看都不看她一眼,这些高翠花都没说错。
但外嫁之事,却的确是她跟她汉子偷偷合计做的。
是以这会儿被戳破,心里难免一颤,带着几分心虚看向王府尹,生怕他觉察。
王府尹原本正听高翠花说,却被李氏打断,不由一怒,惊堂木一拍。
“让你说话了吗!”
这一拍,让李氏讪讪闭了嘴,却让高翠花清醒过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哪样是真,哪样是假?
不由壮胆增勇气:“大人明鉴。我们若真想害她,哪里会给她挑选赵家?哪里还有她如今这好日子过?”
李氏闻声冷哼。
赵家这门亲事明明是她自己挑的,怎么就是他们给做主挑的了?
当初他们为了阻止这门亲事,甚至狮子大开口讨彩礼,想要吓走赵家。
谁知道赵海却一咬牙拿出来了。
若非如此,谁知道如今她是死是活?
只是这话却不能说。
否则外人会说她李氏不知廉耻。
李氏堵着气,听那高翠花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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