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理了理衣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浑身觉得舒畅了许多。跟阿罗聊了不过几句,可是心里压着的那些东西开始一点点的瓦解,如果阿罗是位女子,定是一朵难得的解语花。
屋子里的酒气尚未散尽,深吸一口气便觉得仿若微醺,阿罗准备起身奈何双腿竟然不听使唤,看来这酒的后劲儿还真是大,自己的酒量也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好。
“怎么了?是不是起不了身了?”
阿言弯腰搀住阿罗的胳膊,轻轻一带便将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看来是真的喝多了,头脑清醒得很,身体却已是不听使唤。
屋外的虫鸣声开始变得急促,阿罗觉得自己是时候问一些自己想知道的问题了,那些一直压在心里不敢说的,长年累积在一起就像顽石,经过风雨洗礼打磨得甚是光滑,却没有粉碎的痕迹。漆黑的屋子,看不清楚的一切,心里突然就那么亮了起来,既然是他要推心置腹的聊上一聊,那就别怪他也推心置腹一次。
阿罗就势抓住阿言的衣袖,阿言都说自己是醉了的,就算今天自己说出再不堪的话,明天清晨也会像那散去的烟云不着痕迹地被抹去。
被他这么一抓,阿言觉得好气又好笑,嘴皮子刚才那么利索的他现在酒劲儿上来也不过如此。之前阎芜总怪自己跟一群孩子置气太不明智,如今这么一瞧还真是如此,自己这把岁数了在他们面前称一声老祖宗都不为过,阎芜说他们是孩子还真的是一点错处都没有。
“阿言,要不要去床榻上歇着?瞧你站都站不稳了,别一会儿吐我一身,还得害得我沐浴更衣,我可是最讨厌这些麻烦的。”
阿罗轻轻推了推几乎挂在自己身上的阿言,只见他拼命的摇头,抓着自己的那双手似乎更紧了一些,嘴里呜呜呜的说着什么,含糊不清。难道是他哭了?阿罗好奇的弯腰低头看着这个孩子的脸,双眸微闭,那些睫毛好比才出土两三天的草芽,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浓密乌黑。
“阿言”
这俩字阿言听的真切,他是在叫自己的名字,这孩子不会是真的被梦魇所困吧?
“我在呢,怎么了?是不是哪儿难受?”
阿言扶着他来到床榻旁,打算让他先坐下,刚往下按去便被他双手环住脖子,只好将手那么随意的垂在两侧任由他挂在那儿。
“我不要睡,阿言陪我坐会儿,我们聊聊天可好?”
“好好好,我们先坐下不躺下好不好?”
阿言对于宠孩子是一窍不通,平时这种照顾孩子起居的事都是阎芜来做的,真后悔让阎芜早早的走了,到头来坑的还是自己。床榻上放着一个漆黑的木盒,粗糙的雕工,看着倒像是尚未做好的,看来应该是送给别人的礼物,一向一应物件从简的阿言是从来不用这种镂空雕花的盒子的。这孩子,难道做之前不会问问那些会做的人,哪有人先漆了再雕刻的?
二人并排坐在床边,阿罗的头歪靠在阿言的肩上,双手紧紧抱住阿言的一只胳膊,趁阿言不注意半睁开眼偷瞄他的表情。是哀愁还是无奈?阿罗的心里有些不解,为何他从来都不曾开怀的笑,那些让他终日不展愁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阿言,我头疼”
“啊?头疼?”
阿言显然被他的话弄得有些懵,刚才怕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得有些出神,他在他们这些晚辈眼里始终都是那个严师,可以敬重着,供着,唯独不能亲近。今天的他是何其幸运,竟然能像孩童时候与阎芜相处般黏在阿言的身上,自己是独一份吧?
“别动,我给你揉揉,明早阎芜一定会为你们准备解酒汤,到时候喝上一碗也就没事了。”
阿言冰凉的指尖一碰触到自己的额头,那种凉便现实有了生命,一点点渗入肌肤,原本只是有些晕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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