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芜收拾妥当起身来到床榻前打算为阿言铺着被褥,床榻边有些温热,看来刚才阿言一直坐在榻边等着。床榻边的被褥皱在一起,像是被人用力抓握过,阿言的心里还是担心他们的,只是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罢了。
“阎芜,明天一早我想去灵安寺一趟,府里的事便交给你了。还有”
阿言走到架子前扭动架子上的那个描着山水的花瓶,屏风后边有一扇门打了开来,阿言走进去拿出来一个酒坛放在了桌子上,进去时握着的眼珠没有了踪影。
“这坛酒你替我转交给朱令,你给他后他便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如果道生过来你就跟他实话实说,别让他跟着来,我有自己的事需要处理。他就好好的留在府里候着,待我回来以后便允了他的请求,要是在府里生出什么事端之前我说过的话便做不得数了。”
阎芜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酒坛,朱令那个酒鬼见到这等美酒还不得乐疯了,抿嘴笑了笑接着收拾着床榻。
“被褥铺好了,阿言早些歇息,我也该回去歇着了。”
阎芜来到桌前拔下头上的簪子挑了挑灯芯,屋子里亮了许多方才满意。
“阎芜,如果你不是很累的话我想跟你说说话。”
“说话?”
阎芜有些诧异,这是阿言第一次主动要提出跟她说话,平时那个沉默寡言的阿言此刻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毫无形象地倚靠着一旁的架子直直地看向阎芜。
“嗯,说说话。”
“好,那我沏些茶来。”
一旁案几旁的小炉里仍有火星,阎芜将盖在小炉上的盖子挑开,往里头加了几块木炭,提着水壶挂在了小炉上。案几上的茶杯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儿,虽然每天有人进来清洗,依旧是落了些灰尘在里头,用手一摸便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木桶里的水也不见得干净,不知道水壶里的水是否也落了灰尘进去,索性将水壶里的水倒回木桶里,提着水壶出了偏门。阿言看着里里外外忙活的阎芜,心里竟然没有了说话的兴致,埋头看着桌子上摇曳着的火光。
“阎芜,算了,你还是回去歇着吧,我累了。”
阿言突然撑住架子站直了身子,转身朝着床榻走去,那满身的倦意像是要溢出来一般。阎芜有些哭笑不得,让她留下来说话的是他,让她回去歇着的也是她,敢情自己刚才白白地里里外外忙活了一通。
“好,那你好好歇着,今晚就让木木在门外守着,有什么事叫他便是。”
阿言来到床榻前,伸手将床幔扯了下来,衣裳也不脱便直挺挺地躺到了床榻上,拿起身下的枕头将自己的头埋在了枕头里。
这般反常一定是有事,既然他不想说阎芜也不再追问,移步床边将他手里的枕头拿开塞在他的头下,蹲在床侧将阿言的鞋子脱下扔在了床边,伸手将被子拽过来为他盖好。
“既然要歇着就好好歇着,你这是打算要将自己闷死不成?好了,好好歇着吧,明天还得去灵安寺,你不想让师父瞧见你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吧?”
阎芜将被角掖了掖,转身掩好床幔出了屋子,屋子里的灯光就那么亮着。木木瞧见阎芜出来便从偏房里走了出来,来到廊下站在了阎芜的身前。
“阎芜姐姐这是要回去歇着了吗?”
阎芜苦笑着点了点头,不回去歇着还能怎么着,难不成要跟他一起在阿言的门前守夜不成?
“木木,隔段时间进去瞧瞧,阿言今天心情不是太好,要是他真的睡不着你就陪他聊一会儿。屋子里的灯别熄了,阿言不习惯。”
“知道了阎芜姐姐,您放心回去歇着便是,我又不是头一次在阿言门前守夜。”
可是这次不一样,阎芜心里想着,要不是见阿言这般她还真的便放心回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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