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和声唤她,“那虫怎么办?”
她瞬间回神,何玉玉现在已经清醒了,她虚虚的搂着虫,虫很虚弱,随时都要灰飞烟灭一样。何玉玉眼里包着一包泪,“你救救它,求求你了。”
三年的母子情分不是假的,如今到了要分别的时刻,尽管知道,可是还是不能接受。
舒婳叹叹气,“我也无能为力。虫能有这三年已经是偷来的了,那口,活气如今快消弭了。你有什么话快些同虫说吧!”
何玉玉泪流满面,她嚎啕大哭,“我拿我的命来换我儿子的命行不行?我知道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哭声悲恸,叫人心伤。舒婳转过身,她见不得这样母慈子孝的场面,她会触景生情。她会想起她那不是东西的老子,无情无义,狠心绝情。
黎恒按住她的肩膀,他也不多说,但是他什么都懂。舒婳摇摇头,拉着他的手走到远处的树下,那树只剩一个树桩子了,她就坐下来,“他们分明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感情还是很好。其实我爹以前对我也挺好的,但是在大义面前,我就不是他女儿,我就是他的耻辱。”
现在想想怎么不是耻辱呢?堂堂的天帝,他的亲闺女是个女魃,确实不光彩,也确实是个耻辱。
“但你还是想他,对不对?”黎恒把她抱起来,自己坐下,就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他摸摸女人的头,“那些年里天君未必没有不后悔的,否则他也不会把地府也给了你。你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怕你风餐露宿,无处可去。”
毕竟酆都确实不是个好地方。
她摇摇头,口是心非,“我才不想他呢!我可没忘了,他当初非要我命的模样,又凶又狠,不过我当时也很厉害,我气的他恨不得吐血。”
“你说了什么?”夜里风凉,他隔了一道结界出来,将外头的寒凉阻绝。
舒婳趴在他怀中,揪着他的头发玩,“我跟他说你这个老不死的,以后你死了我绝不掉一滴眼泪,我一定领着酆都僵尸一脉大肆庆贺个几天几噎。”
他撑不住,脸上笑开了。确实,这很像她会说的话。女人素来伶牙俐齿,旁人在嘴上讨不到半点好处。
“可是我说了我心里也不开心。因为我看见他在听了我这话后,他也是不开心的。有时候我常常问自己,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我们是父女,我时候他那么疼我。可是最后他要杀我。”
“我变成僵尸,我日日夜夜都在想着我的父君一定会踏平了这里。他会把我带回去,我等啊等,等到心都荒芜了,我还是没有等到他。后来我就知道了,我被我的父君放弃了。”
他觉得怪心疼的,“以后有我了。你要是心里还记恨,回头等他们醒了我们就去骂他一顿。再或者咱们成婚的时候不喊他来!”
她原先一点悲伤情绪都被他这么一说弄得没有了,舒婳轻轻捶他,“你可真逗!不过你要是这么说了,估摸着他得气的好几天吃不下饭!”
他们两个又走回去了,虫的身体越来越透明,很快就要消失了。何玉玉一脸麻木,仿佛是伤心过了头,再没有什么能够唤醒她了。
姜照和于心不忍,“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这种事她一向不擅长的,她转头面对谛听。谛听放下胳膊,恨恨道:“凡人就是这样,一天到晚执着于那些有的没的。”
话虽如此,但是舒婳还是看他举起了手,一道金色的光出现在虫跟前,谛听道:“你虽然不能投胎,但却能留下一点东西。”
何玉玉日后会有新的生活,会有爱人,会结婚,会有孩子。虫可以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回到她身边,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他们所有人之中唯有谛听能做到,他佛法无边,能够将虫的鬼气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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