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元帅事先没准备,光靠这些投石车也没可能打下咱们啊?难不成靠人海战术对子么?”
旁边一名戍将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笑骂道:“老陈你还真不愧是宋人,还会说对子这么文雅的词啊!”
“瞧不起人是不?告诉你,老子爷爷以前还是宋朝的县令呢。”陈剩哈哈笑道。
几人正斗嘴的功夫,攻城、守城两方又是交换了一次火力,各有一定损伤,不过金军抛出的只是巨石,西辽射出的铜球却有火油、*,威力更大,哪怕是五境出手阻挡,也会受到一定震伤。
不知为何,金人虽然摆出了攻城的架势,但是除了那些被推到阵前的投石车外,竟然没有一兵一卒上来,只是不停使用投石车抛出巨石,看的陈剩等人莫名其妙。
彼此对轰正激烈,一名负责看守铜球的戍将忽然一指南面,厉声道:“南门出事儿了!”
众人闻言一怔,纷纷望向南门方向,只见得狼烟滚滚,还隐隐有喊杀声传来,顿时陈剩等人都是脸色大变。
按照陈唯嘉的安排,若是金兵摆出孤注一掷攻城的姿态,那么辽军先以火油铜球消耗,然后且战且退,让出城墙,将金兵诱入城中,趁着他们被城墙截为前后两段的功夫,事先出城的六千狼骑从侧翼突袭,再引爆之前埋在城墙中的*,借机重创金军。
可是此刻南门有变,等于只剩下北门的三千黑狼骑能够突袭金兵,如此一来,人数骤然减半的奇兵恐怕难以完成事先估计的效果。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南门那儿的时候,最先发现南门异常的那名戍将忽然一掌拍出,掌劲炽烈如火,非但将无数火油铜球击碎,更是以火焰掌劲引燃了火油和*。
听见动静的陈剩转过头恰好看见这一幕,顿时骇然道:“屈出律,你干什么?”
那名为屈出律的戍将咧嘴一笑,不及说话,被引燃的铜球堆已经轰然爆炸开来。
屈出律本就是负责看管铜球的人,在他的安排下,这些铜球都被堆积在一起,因为战争来临,其他人也没留意这个问题,以至于此刻上千颗铜球爆炸的威力完全被集中在了一起。
轰地一声,城头众人俱是感觉脑门仿佛被人狠狠锤了一记,哪怕是五境将师也根本来不及外放真气护体,连同四周的士卒一起被爆炸波生生掀飞出去。
这股爆炸实在是太过恐怖,伴随着一股直冲天穹的浓烟,这一段城墙竟然被生生炸塌,残肢、土屑、碎铁四散纷飞,好似下了一场血肉形成的暴雨,哪怕是相距三里地的金国大军都被那股爆炸波给冲的阵型大乱,好半晌才重新组织正常。
陈剩算是运气好的,他站的位置恰好是在伊吾城统领的后面,身为六境宗帅的统领总算是在爆炸波来临前一瞬间撑起真气,虽然因为猝不及防而没有施展全力,使得防御仅仅维持了一瞬,但是也帮陈剩化解了大半冲击,从而侥幸活了下来。
可是即便如此,被爆炸波高高掀起,然后连同崩塌的城墙一起摔落下来的陈剩全身筋骨俱折,耳畔嗡鸣不绝,根本听不见半点声音,被鲜血糊住的双眼也只能勉强看见四周被浓郁淹没的废墟。
“叛、叛徒”张了张嘴巴,陈剩眼神空洞地望向因为早有准备而逃离出爆炸波的屈出律,只是因为伤势太重,他的声音弱如蚊喃,根本没人听得到。
屈出律也根本没有留意到重伤垂死的陈剩,炸毁城墙后,他飞身下了城墙,径直来到金军阵前,朝着一名紫衣青年恭敬弯腰,轻笑道:“见过国师大人。”
丁言志没有理会他,只是凝望着那处还在燃烧的废墟缺口,随手一挥,身旁完颜健、完颜康当即领军鱼贯入城。
直至八万金军尽数入城,丁言志才看向有些局促的屈出律,微笑道:“潜入西辽四年时间,可觉得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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