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哼了一声,却不露声色的拱手道:“臣以为,海大人提议颇为有理!当交由内阁票拟意见!再请圣上定夺!”
朱翊钧愕然,海瑞却大喜!心道这张首辅果然是一心为了社稷之人!正要发话,却听前排一个声音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众人都转头看去,朱翊钧心花怒放,心中只觉这一嗓子宛如天籁!急忙抬眼看时,却是张四维!便笑问道:“张爱卿有何事启奏?”
张四维恭敬道:“臣以为,海大人提议之事不当!朝廷大事,法规如铁,岂能朝令夕改?还是应遵循现有法令而行为上!”
朱翊钧不等张居正发话,立即拍案答道:“好!就依爱卿之见!海爱卿,你便遵循现法,好生办案吧!方才之议,恰当时再提不迟!”
朱翊钧和张四维之所以反对海瑞提议,所虑大不相同。朱翊钧是怕海瑞初来乍到,一时心热,拿捏不稳,捅出什么篓子!反为不美。
张四维反对却是完出于一种警觉,或者说本能——那就是张居正同意的,他就反对;张居正反对的,他就同意。而且这事儿打根子上就透着蹊跷,不由得他不做出动作。
等他这一反对,朱翊钧再一批准,朝堂上顿时响起了一阵松了口气的声音。想必这些大臣也是怕极了海瑞的作风,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海瑞心中大怒,扭头便恶狠狠的望向了张四维。心道你便是从一品又如何?反对我的建议,便是心中有鬼!但皇帝既然允可了,这次便算了,你便睁眼看着我如何作为吧!
张四维没有回头,却被海瑞冰冷的目光盯的后背发凉,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张居正躬身拱手道:“遵旨!此事便容后再议吧!”低头时,嘴角再次露出一丝微笑。
目的都达到了,不是么?
海瑞断案,从来不是明察秋毫,凭的大都是主观好恶,依据道德准绳大于案件实际。
在海瑞断案过程中,一向是“凡讼之可疑者,与其屈其兄,宁屈其弟;与其屈叔伯,宁屈其侄。与其屈贫民,宁屈富民;与其屈愚直,宁屈刁顽。事在争产业,与其屈小民,宁屈乡宦,以救弊也。事在争言貌,与其屈乡宦,宁屈小民,以存体也。”
翻译过来,用现代的语言简单地说,就是弱势群体是对的,我弱我有理,我怂我牛b!
所以,这种靠着四书五经的道德伦常和个人主观好恶断案,虽然符合大众审美,却不知道制造了多少冤假错案。但张居正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让海瑞深深恨上、盯上张四维而已。
退朝之后,海瑞行完礼,调头便走。身后的官员纷纷退让,给他让出一条道来,可见这位海清天的威名何其之盛。
人们窃窃私语,据说这老头真的是抬着棺材来京师的,看来是已明死志,大家还是小心些,不要干虎口拔牙的蠢事了!
而后,才纷纷心怀忐忑的下朝回家,各自营生不提。
这海瑞心中带着气,出了东华门,便坐上皇帝特许给他的马车,一路向着督察院开去。可是看看到了督察院门口,马车却被一伙跪在路当中的百姓拦了下来!
这帮人口中高叫着冤枉!又哭又喊,一时间热闹大起!海瑞心中的正义感立即便爆发了!他命马夫停下车,自己颤巍巍移步下来,走到喊冤的人群中,说道:
“我是督察院左副督御史海瑞!你们有何冤屈,尽管说来!”
那群人中顿时爆发出“海青天!你要给我们做主啊!”之类的哭喊声。海瑞激动的胡须乱颤,这真是瞌睡遇上枕头。立即带着这些人进了督察院大院。
我站在马路对面的民房后面,静静地看着海瑞等人进了院子,笑着开口道:“走吧!我们回去!”
不悔和九鬼政孝随我一起,隐入了巷道深处,上马,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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