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之外,定定的看着我。砂张弓搭箭,就要射击,我忽然发现梅花鹿身后还有几个幼小的身影!于是立即抬手制止了砂的动作。
砂很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指了指后面的小梅花鹿,旁边几个人都笑了。笑声惊动了梅花鹿们,他们一蹦一跳的跑了。
鸢望着那些背影,忽然笑道:“先生平时对敌斩将都丝毫不眨眼,怎么会对鹿心软?”说的赫然是汉语。这也是我要求的,旁边有不悔他们在的时候,交谈一律用汉语。
我望着那边微笑道:“我杀的人都是该死的。而这些鹿是无辜的,就把他们留给大自然吧!”
鸢喃喃的念了几遍“大自然”,又抿嘴笑了。
骑兵们抓了不少野味,鸢和九鬼政孝把它们烹制成美食,我们一起享受了一顿最后的美餐。因为等到天黑我们就要出关,进入无边无际的大草原,那时候才是真正的风雨兼程、风餐露宿。所以这一餐我们吃的非常认真,连手指头上的油都舔的干干净净。
吃完饭,趁着天还没黑,所有人都就地休息,回复精神,只留下哨兵和喂马的战士在忙碌。
不悔躺在我旁边的那块革布上,我正闭目养神, 他忽然唤我道:“启蓝!”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不悔笑着说道:“你的变化这真大,一晃的功夫,你变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都不认识你了。”
我偏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又转回头来道:“人都会变的,不是么?”
不悔笑道:“人都会变是不假,但你的变化是彻底的改头换面,这可不是变化的问题啊!”
我望着天上变幻的云彩,轻声道:“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不悔笑道:“以前你可不会掉书包,每次读书都是最头疼的!说说,从哪学来的?”
我指了指天,又无力的坠下手臂。或许只有老天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吧。
入夜了。我们军整装待发,除了换装,还更换了武器。制式的长刀留下在了锦州,统一换上了鞑靼人专用的弯刀。长弓放下了,换上了鞑靼人专用的角弓。长枪也放下了,这个不用换,因为鞑靼人没有——这些蛮子,离开了中原,就没有能力冶炼这样的钢铁。
再用灰土在脸上、身上蹭蹭抹抹,活脱脱就已经是一支鞑靼人的队伍了!
而这次出来之前,戚都督还把之前训练的一批熟练掌握鞑靼人各部落语言的士卒派给我们,让他们融入到各个分队里。这样即使遇到情况,也能正常交流解决。
配给我的是一个混血儿——陈喆平,另一个名字叫阿布鲁——他的父亲是汉人,母亲是鞑靼人格尔革族的,一个小部落,因为黑石炭部的兼并,这个小部落已经消亡了,也包括阿布鲁的母亲。所以他参军的志愿非常强烈,而且要求上一线。
我理解他,真的理解。
草原的黑夜,四周都是起伏的山峦,一个接着一个,都不太高,也都不太矮,看起来都一样,就像大海,根本没有一个参照物。我心里有点不踏实,因为我从来没有来过草原。阿布鲁跟我并骑,听到我的疑惑和担心,便笑着道:“大人放心,我们草原人都能通过闻风寻路的!”
我哈哈笑了一声,双手振了一下缰绳道:“就像我在海上闻水寻路一样吗?”
陈喆平哈哈一笑:“大人真风趣!请您放心,我们有专门的向导,不会迷路的。”
我点点头,鸢又问道:“你说,草原上这些家伙,每天不是你攻打我,就是我攻打你,我真的不理解,那么大、那么辽阔的草原,不能一人一块儿么?打到哪里不都是一样的景色么?又不是东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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