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类似那妇人这等品行低劣之人,这天底下可谓是多了去,先竞月更是见得多了,虽然他心中也有些鄙夷,但到底不会去和她计较,更何况那妇人的这番举动也没惹到先竞月头上。然而那些原本规规矩矩在排队的人,却未必忍得下这口气,因此对那妇人动出杀念,倒是在情理之中。
要知道先竞月的一身功夫便在于“杀气御刀”这四个字,一旦有杀气生出,他立马便能察觉,更何况方才那一丝杀气,分明是由高手所发出。当下先竞月便仔细探查在场的人群,要找出杀气的来源,却不料方才那一丝杀气却是稍纵即逝,等到先竞月要来深究时,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再看在场的人群,都只是些普普通通的游人和万年寺里的和尚,并无什么特异之处,更看不出当中有谁身负武功。
就在先竞月查找之际,那妇人孤身对抗二三十个人的指责,终于有些吃不消,当即丢下几句脏话扭头就走,径直钻进了旁边进出万年寺前殿的人群里,眨眼间便被拥挤的游人淹没其中。
眼见这一场争端就此平息,那些排队算命的游人虽然心中不忿,也只得就此作罢,先竞月则还是有些担心方才察觉到的那一丝杀气,连忙随着那妇人的去向踏上几步,想要再查个究竟。谁知猛听进出前殿的人群里发出一声尖叫,拥挤的人群刹那间便如同潮水一般向周围涌开,从当中空出一块空地来,而方才那个品行低劣的妇人也不知为何,居然兀自趴倒在了这块空地上,四肢还在微微颤动。周围的游人见状,纷纷避之不及,哪里还有人肯上前相扶?
先竞月心头一凛,连忙抢上前去,暗道:“不好,有人向这妇人下手了!”果然,万年寺里的和尚毕竟不能坐视不理,当即便有两名和尚上前,合力将那个妇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只见那妇人转过来的一张脸上,双眼还在不停地转动,但从两旁的嘴角开始,皮肉竟已被撕裂开来,伤口一直延展至左右太阳穴,当中血肉模糊,隐隐露出白花花的颧骨,和原本的嘴连成一条大缝;乍一看去,就仿佛是这妇人生了一张血盆大口,正在往外流淌着鲜血。
见到这一副恐怖的景象,四周的游人当场炸裂开来,高声尖叫着一哄而散,不过片刻工夫,整个万年寺内外已彻底乱作一团糟。先竞月看清那妇人的情况,不禁头皮发麻,除了她脸上恐怖的伤口之外,那妇人身上真正的致命伤,却分明是被人用奇怪的手法打散死穴,从而截断血脉;只怕不出半个时辰,便会因此命丧当场,即便是那位“泰山神针”欧阳茶在此,也未必能救她一命。再回过头来细看那妇人脸上的伤口,先竞月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这般杀人手法,岂不正是当年名震一时的金陵“撕脸魔”?
先竞月反应也是极快,瞅准身旁一颗参天古树,当即纵身跃上,顿时便将这万年寺里慌乱的人群尽收眼底。不过片刻工夫,他便发现在这些惊慌失措的游人当中,却有一个身穿天青色衣衫的女子,正好整以暇地撑着一柄天青色的油伞遮阳,避开人群穿过万年寺的侧门,悠然往寺外而去,只留下一个婀娜的背影。先竞月立即回想起来,方才排队算命的游人当中便有这个青衣女子,依稀是个二十来岁年纪的妙龄女子,当时他寻找那一丝杀气的来源世,也曾注意过这名女子,但除了面容姣好,也并未发现她身上有什么特异之处。
树上的先竞月当即便将目光锁定在这个青衣女子的背影上,再一细心辨别,立刻发现青衣女子手里那柄天青色的油伞上,乃是以朱砂勾勒着诡异的花纹,但是在油伞伞尖处的一团暗红色,却哪里是什么朱砂,分明是一团新染的血渍!
要知道当年轰动金陵的“撕脸魔”一案,先竞月虽然并未参与其中,但事后也从谢贻香口中了解到整件事的详情,再加上此番和谢贻香在蜀地相逢,又听谢贻香提及,说言思道已经彻底交代过,承认太元观的希夷真人只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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