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潇这位“女财神”的心智又怎会不知?当此紧要关头,她怎能犯糊涂和毕长啸这个草包站到了一起?
然而转念一想,依照赵若悔的说法,命案当夜乃是有个女子躲在“凤舞阁”中化妆成了关公模样,随后又去往“龙吟阁”里斩去“恒王”的头颅。若是遵循“女子”这一线索,将凶手的范围缩小到这前厅当中,那么在场的这三名女子,除去冰台和毕忆湘二人,这位毕二小姐分明也有嫌疑。而且比起那白痴形貌的毕忆湘和做客府上的冰台,毕忆潇的嫌疑甚至是三人之中最大的。
想到这点,再结合毕忆潇此时这一不合情理地表态,谢贻香当即直视毕忆潇的双眼,缓缓问道:“命案当夜,潇姐姐分明是后来才赶到现场,离赵前辈看见关公消失,分明已有近两柱香的时间。不知潇姐姐却是因何事耽搁?而且在此之前,潇姐姐又身在何处?”
毕忆潇毫不回避谢贻香的目光,回答道:”我素来有早睡的习惯,每晚亥时,必定要就寝入睡。至于那一夜府里发生了命案,我其实并不知晓,而是等到福管家派来的下人敲门通传,我才急忙起身更衣,所以到得晚了。”
谢贻香“哦”了一声,笑道:“似潇姐姐这般回答,言下之意,也便是说那夜并没有旁人和你在一起,从而证明你的动向?试问潇姐姐身为毕府二小姐,可以歇息的地方自然有许多,即便是你要去往凤舞阁里歇息,想必也不会有人阻拦。”
听到这话,毕忆潇却是笑而不语,而她身后的丫鬟则已抢着回答道:“谢三小姐怎能胡乱猜测?二小姐歇息的时候,虽然从来不要我们伺候,但命案发生的那夜,二小姐和平日里一样,在亥时便已回屋入寝。我们则是守候在了外面的偏厅里,可以证明她至始至终都不曾离开过房间。”旁边的毕长啸早已听不下去,此时更是怒道:“放着凶手不去查,你为何总要咬住舍妹不放?你刚刚分明还怀疑过忆湘,现在又怀疑起我二妹来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谁知毕忆潇却开口劝阻道:“兄长莫要怪罪怪贻香妹妹,既然赵老师当夜曾亲眼见到,那行凶杀人的关公,其实是由一位女子在凤舞阁里装扮而成,那我自然也有嫌疑。只是贻香妹妹也未免太过心急了一些,以至有些事情没能想明白。即便是我当真有心杀人,但那恒王到底是沙场出生,要想一刀斩去他的头颅,而且还要瞒过隔壁居住的萨将军,再从赵老师的眼皮底下溜走,只怕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听到这话,谢贻香顿时释然。要知道乡野间流传的那些破案故事,作者为了让听故事的人猜不中凶手,往往会将情节设计得出人意料,到最后甚至不惜将女子或者是孩子写成杀人凶手,似乎任何人只要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便可以轻而易举地行凶杀人,殊不知这简直就是瞎编乱造。
谢贻香一早便在暗中观察毕忆潇的举止,分明是一位不懂武功的深闺小姐,像她这样的女子,即便是把刀塞到她手里,让她杀一只羊、一头猪,只怕也下不去手,更别说斩去一名中年男子的头颅。所以毕忆潇这话倒不错,就算她杀人之心,单凭“不会武功”这一条,便没有成为此案凶手的能力。
更何况自己提议就此结案,从而将真相掩盖过去,这对凶手而言,分明是天大的喜事,倘若毕忆潇真是凶手,又何必要和毕长啸站到一起,坚持要查清这厢?想通了这些关键,谢贻香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有误,正直进退两难之际,却不料那冰台倒是不嫌事大,当即说道:“怀疑完毕家姐妹,接下来该怀疑我了。”
谢贻香不禁心中苦笑,也不知这位冰台姑娘为何始终要来和自己作对。前厅里这三名女子若是以武功而论,这冰台身为“泰山神针”的闭门弟子,在江湖上又有“天针锁命”的名号,武功自然不弱,在这三名女子当中到是最有能力成为凶手的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