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心地拂过腰间,轻轻触碰着乱离的刀柄。待到她来到这个神秘人身前六尺处,便停下脚步,淡淡地说道:“你好。”
她这话说得极轻,仿佛生怕自己的声音打破了树林中如梦如幻般的沉寂。伴随着她的话音出口,四下斑驳的光影似乎动了一动,但斗篷里的神秘人还是一动不动。过了许久,才听到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从斗篷里面传了出来,毫无感情地问道:“你来了?”
原来这个隐身在斗篷里面的神秘人,居然是个年轻男子,而且听这声音,恐怕连二十岁都不到,说是“男子”都有些勉强,充其量只能算是个“男孩”了。
谢贻香不禁微微冷笑,看来这个斗篷里的男孩,只不过是哪家门下的后辈弟子,背后多半还有另有高人掠阵。然而她再转念一想,对方的这一回答,显然是认识自己,而且是特意在此等自己。当下谢贻香便微笑道:“尊驾设下此等奇阵,自然是要阻我去路了?”
听到这话,斗篷里的男孩似乎冷笑了一声,说道:“胡说八道!这片树林中的断妄之阵,天下无双的墨之守御,却不是我所能为之。”顿了一顿,他又补充说道:“若要阻拦于你,只凭这断妄之阵便已足够,我又何必要来?我等候在此,乃是要渡化于你。”
谢贻香微微一怔,不由地脱口说道:“墨家?”
怎么又是墨家?从洞庭湖到鄱阳湖,再到这成都府,看来自己是注定要和墨家结缘了。只是不知发生在龙洞山的这一桩惊天大案,到底又和墨家有什么关系?谢贻香连忙定下神来,品味着这个男孩后面的那一句话,当即问道:“尊驾所谓的渡化,难不成竟是一番好意,要来助我破阵?”
只听斗篷里的男孩淡淡地说道:“断妄者,顾名思义,便是要斩断世间一切的妄念。看你一路风尘,神色不定,自然是心有所求,从而生出妄念,自然便会被此阵所困。所以要出此阵,首先便要斩断妄念。”
谢贻香听得莫名其妙,只得反问道:“斩断妄念?”
男孩冷哼一声,说道:“墨守虽是无懈可击,却从来没有墨攻之说只要你不攻它,这个守字便也无从谈起,更不会主动来攻你。所以要出此阵,其实只需回头。”
这一回谢贻香倒是听懂了,连忙回头望去,这才发现夕阳已经接近尾声,将最后的一缕余晖投洒在她身后不远处。而就在那余晖照耀的地方,果然便是进来时的树林入口,离自己不过十几步距离。只可惜自己赶路心切,所以才一直都没回头去看。
一时间,谢贻香不禁犹豫起来。自己若是原路返回,取官道先到成都府,再由成都府往北转去龙洞山,也只是多走两三个时辰的路途罢了,谈不上耽搁行程。更何况眼前这个“断妄之阵”甚是诡异,斗篷里的这个男孩也不知究竟是敌是友,如今自己身在异乡,还是不要多生事端得好。
要是一开始便知道这片树林有问题,谢贻香自然情愿多绕些路,也决计不会选择穿过这片树林抄近路。可是自己分明已经在这里虚耗了两个时辰,倘若仅仅因为斗篷里这个男孩的几句话,便要就此退回,岂不是惹人笑话?
想到这一点,也不知是因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是前些日子和那臭脾气的戴七相处得久了,谢贻香的倔脾气忽然生出,当即踏上几步,径直来到这个盘膝而坐的男孩面前,继而拔出腰间的乱离,如同闪电一般狠狠劈出。
她这一刀却并不是劈向斗篷里的男孩,而是男孩身后的那一棵漆黑色的参天大树。伴随着乱离那绯红色的刀光闪现,顿时便有大片血花飞溅出来。
谢贻香顿时大惊失色,自己明明是拔刀砍树,却怎么会有鲜血迸出?
她急忙退开几步,定睛细看,只见树干上被乱离劈中的地方,不过是留下了一条浅浅的刀痕而在这条刀痕当中,分明有大股的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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