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思儿有气无力的撑着下巴,方才朱府的下人来请她用膳,但她实在没胃口,所以就打发了下人,一个人窝在房里。
纵使朱曦不同意,但她还是请财叔替她另寻住处,朱府虽不差多几副碗筷,但寄人篱下,人情债难还,所以还是早早做打算的好。
手中的这帐本,多少还能换点银子,但是坐吃山空总也不是办法,钱庄毁了,代表着赖以为生的生财工具没了,如今带着娘亲和两个妹妹,她没有太多时间自怨自艾,得要尽快找出路才行。
冬天走了,春天来了——钱庄是否也能盼到一天柳暗花明?
她整个人趴卧在太师椅上,这几夜睡得不好,不过才坐会儿,几乎昏昏欲睡。
突然,门被轻敲了下后由外推开,钱思儿连忙坐直身子,摆出端庄的模样,接着就看到几个下人端进了一盘盘的菜肴。
“小姐,这是少爷的吩咐。”为首的婢女有着一张圆圆的脸,她甜笑着,轻快的说:“请你用膳。”
都说了没胃口,但朱曦显然没把话给听进去。
她原本想叫下人撤下,但想也知道他们不会顺应她这个暂时寄居的落难客人要求,所以她点头,“替我谢过少爷。”
不是她自夸,她钱思儿扮起得体的大家闺秀也有几分样子。
“小姐,请慢用。”
一等人都出去,她又像没了骨头似的瘫在太师椅上,懒得动一下。
“饭菜都凉了还不动筷,你是等着要我喂你吗?”
这打趣的声音使她蓦然回过了神,她猛然坐直身子,意外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朱曦。
“你怎么来了?”又是何时进房的?
他大刺刺的坐下来,“看看你。”
“我好得很,有何好看。”她起身走向他,“你就这么跑进来,不怕被人见着了?”
“这是我的府第,谁敢有闲话。”他拉她坐了下来。
钱思儿忍不住翻了下白眼。
他一笑,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快吃点东西吧,我听娘说,你几乎都不吃东西,你想去当神仙吗?”
“没胃口。”她可不是他,遇上任何事都能自信的乐观以对。
“没胃口也得吃点,不如每日我都来你房里陪你用膳如何?看着我,你肯定胃口大开。”
“你就是令我没胃口的原因之一,若我真天天对着你,就什么都别吃了。”
他故作不悦的扫了她一眼,“纵是玩笑话,但也过火了。”
“玩笑也有几分真。”她学他的神情,睨了他一眼。
他拉着她,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知道你挂心钱庄的事,不过就是花点时间重建罢了,别烦了。”
“我挂心的何只钱庄。”她叹了口气,“你不让我出朱府,用担心我会出事的理由把我强留在府里,但不出门,你就真以为事情不会进到我耳里吗?”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他夹了口菜送到她的嘴前,一派神色自若。
她摇头,神情有些无奈,“官府查出,那把无名火是由油行而起,偏偏前些时候你为了我跟油行老板起了冲突,外人都说起因跟你或我脱不了关系。”
朱曦的反应依然平淡,“果然,你的伙计忠心,该说的,一句话都没少。乖,吃点东西。”
在他坚持底下,钱思儿只好开了口,将菜吃下才说:“既然你听过那些话,你心中难道舒坦吗?为免落人口实,我不该再留在朱府。”
“火真是由油行而起,但跟你我没有半点关系,若真查到我头上,大不了来办我,我行得正,我不怕。”他眼中浮现强硬,不想再提此事。
他向来自傲,自然不把那些流言放在心上,但她不同——她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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