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安检查了它的伤势,伤势本身并不致命,只是一路奔波失血过多,当务之急是先要缝合伤口止血。
“放心吧,肯定没问题。”他安慰菲娜,但自己的心里却没什么底儿。
猫跟他曾经救过的小须鲸不一样,鲸失去上百斤的血都没事,但猫的体内本来就没多少血……
梅根已经洗好手,“需要我做什么?”
“我要把伤口附近的毛发剪掉,然后缝合。”
梅根也算机灵,不用他详细解释,就帮着他把伤口附近的毛挑起来,以免剪到皮肉。
作为隐居于深山老林的牧马人和养蜂人,什么事都要自给自足,房子里的工具都很齐全,比如说缝衣服的针。其实线也有,但放了不知多少年的线早已不堪大用,一扯就断了。
张子安指挥梅根用双氧水给伤口消毒,然后再用干净的清水把残余的双氧水冲掉,并且用镊子把伤口里的毛发和脏物全都夹干净,自己则用打火机给针消毒,然后找出用河狸鼠尾筋自制的缝合线穿进针孔里。
当针刺入皮肉后,半昏迷状态的弗拉基米尔因为疼痛而暂时清醒了,缓缓睁开眼睛,用了几秒才看清眼前的他。
“别动,忍着点儿。”他专注地盯着伤口和针线的走势。
梅根则紧张地用手轻轻按着它的头和身体,怕它乱动,但又不敢使劲。
“没关系,大胆一些,干大事不怕流血牺牲,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它反而用微弱的声音鼓励他。
梅根虽然听不懂它的话,但不知为何却潸然泪下。
张子安的手也在颤抖,眼前也有些模糊,可能会失去一位可靠伙伴的预感令他几乎握不住细细的针。他深吸一口气,尽力稳住手,不去多想,一针一针地缝合。
菲娜焦躁而气馁地走来走去,它最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像失去她时的那样。
雪狮子试图安慰菲娜,但没什么效果。
飞玛斯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能安静地趴在门口,倾听森林里的动静。
“有些冷,你们冷吗?冷得像十月,我回到莫斯科的红场了吗……”弗拉基米尔喃喃说道。
“听!是冬宫的炮声……”
“看!是熊熊火焰染红了东方!”
“欢呼的人们涌进了红场!”
“帝国主义在东方架起几门大炮就可以征服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历史一去不复返了……”
“醒醒!弗拉基米尔!醒醒!不要睡过去!”张子安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将来,咱们一起去莫斯科!去红场!将红旗插遍全世界!天底下还有好多受苦的流浪猫等着你去解放!”
听到这句话,弗拉基米尔仿佛清醒了一些,无神的眼睛努力看了看他,咧嘴笑了。
“好!”
弗拉基米尔憧憬着将来,用钢铁般的意志对抗着睡魔,它为了不睡过去,轻轻地哼起了歌。
“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
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
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
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
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
小伙子拿起枪奔赴边疆,
心上人你不要为我担心,
等着我回来在那片白桦林……”
弗拉基米尔挺喜欢唱歌的,不过它以前唱的都是斗志昂扬的战斗歌曲,今天却一反常态地唱起了悠缓而悲伤的《白桦林》。
张子安也跟着它一起哼唱,明明五音不全频频走调,理查德却沉默着没有嘲讽。
梅根明明听不懂中文,听不懂弗拉基米尔的话,但她仅仅是听到传统的俄罗斯旋律,就已泣不成声。
“拜托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