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他们包间的门,两人齐齐转头看去,来人正是他们大清早找不到,又等了许久的赵栋年。
季鸿毅连连遇到烦心事,先是赵栋年不见了,接着他们又在这里等了那么久,就在刚才他还被一道菜给苦着了。
现在他好不容易见到赵栋年回来,情绪并不怎么友善,但是碍于赵栋年是长辈,又不得不压抑着火气开口:“赵叔叔,您大清早的,是上哪去了?”
季执云能察觉到季鸿毅有些窝火,刻意在赵栋年看不到的角度拉了拉季鸿毅的衣服,暗中示意他别伤了和气。
现在天色还早,昨夜他们只约定了一早出发,却也没说是有多早。现在赵栋年掐着点子回来了,这就不能说他不守信用。
赵栋年先是看了眼桌子上的残羹剩饭,心中已经明白他们兄弟二人应该是已经起来有一会了,便对着季鸿毅颔首低眉带着歉意道:“让两位久等了,我想临走前再去看看我的侄儿,却不想险些误了时辰。”
季执云听见“侄儿”两个字下意识的眉头一挑,现在赵漂就在他的将军府里,赵栋年说去见侄儿了,应该是指祭奠已经“死去”的赵漂。
想这几年来,赵栋年的心中始终是放不下赵漂的。
都说逝者为大,虽说赵漂还活着,但也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在赵栋年的认知里,赵漂的的确确是“死者”。
听赵栋年这么一解释,就算季鸿毅有天大的火也是发不出来了。
赵栋年简单收拾了些东西,就随着季家两兄弟踏上了前往平京的路。
齐槿俞刚下早朝回到太寿殿,就迫不及待的召来喜鹊问道:“执云的消息呢?”
喜鹊毕恭毕敬答道:“昨日启程去的定阳,现在还未回来。”
自从季执云出宫以后,他的任务就又变了,从充当两个人的信鸽,变成了随时随地密切关注季执云。
“知道他去定阳做什么吗?”现在两个人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不能见面已经让齐槿俞难舍难耐了,所以他无比迫切的想要知道季执云的一举一动,甚至是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
被迫吃狗粮的喜鹊,一五一十将所有他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了齐槿俞。
当齐槿俞知道季家的人认赵漂为干儿子后,当场没忍住笑出声来:“噗嗤……恐怕他自己也没想到吧。”
赵漂可是一直在齐槿俞的情敌名单中位居首榜,现在他知道赵漂竟然和季执云成了兄弟,顿时感觉到心情舒畅。
柳漾又重新回到了天盛营,依旧是一个小小的军师。只是齐槿俞知道,自柳漾跟那个黑衣人见面之后,一定已经达成了某种交易。
傍晚时分,季执云等人一同回到了他的将军府。
赵栋年做梦也没有想到,迎接他的居然是他日思夜想的侄儿——赵漂。他甚至都不敢确定,现在这个在他面前活蹦乱跳的赵漂是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赵漂紧紧拥住赵栋年,闷声在他耳边道:“舅舅,光松好想你……”
赵栋年试探性的回搂住赵漂,在感受到赵漂身上传来的温度以后,不禁红了眼眶哽咽道:“舅舅也是……很想你,想你想得都快要疯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眼下赵漂就这么突兀的回来了,赵栋年一时激动,眼泪夺眶而出顺着他消瘦的面颊流下。
赵漂和赵栋年分开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时隔多年未见,现在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季执云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个人,心中诸多憾慨,最终也只是化为一声叹息。
季父抚了抚长着胡茬的下巴,爽朗笑了几声。
听见这笑声,赵栋年才恍然想起这里是将军府,他们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了出来。
想到这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