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从入定中惊醒,冷汗淋漓。
那个一直萦绕在自己脑海深处的噩梦再次卷土而来。
那种迫在眉睫的致命危机感挥之不去。
常曦深吐出胸间淤堵的烦闷浊气,推开行宫的厚重殿门,已是月朗星稀的夜色时分。
皎洁月色在他眼中却尽是惨白颜色。
他才记起此时已经是入秋时节的光景了。
常曦在静谧无人的偌大行宫中寻了处石凳石桌坐下,借着这周清冷的秋景才按捺下体内躁动不安的心悸。他就这么呆呆静坐在石凳上,静静闭上眼睛。
修为到了如今堪称小有所成的元婴境,久经酣战厮杀的常曦对自己的实际能力也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在元婴境中除了那些半步踏进化神境的存在外,其他鲜有人能对他再造成威胁,更何况哪怕是半步化神境也只是威胁程度稍高,万一不是对手大不了先行撤退,青云山的御剑术放眼天下,能追赶的上的实在太少。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化神境以上的存在了。
常曦不是喜好狐假虎威之人,但青云后山弟子的身份却是实打实的摆在这里,九州上任何门派世家都无法小觑这块金字招牌,招惹常曦或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后跺一跺脚能让九州颤抖的青云山,谁会吃力不讨好的在九州地界上欲置他于死地?
常曦心神沉浸,月虹洞幽乃至天荒都能彼此感受到主人此刻并不平稳的心境,彼此都没有在心神深处玩闹,常曦绞尽脑汁苦苦思索,想要顺着那股冥冥中的感应揪出源头,忽然间头疼愈烈,猛然睁开双眼,眼前不是心神深处的奇景,看到的是君陌和余梅夫妇满是担忧的脸庞。
君陌拍着常曦的后背帮着顺气,触摸到黑金龙袍,入手一片潮湿,君陌眼角微跳道:“常曦,你没事吧?”
常曦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君陌放下两坛酒和两只酒碗,酒碗通体由和田玉玉髓制成,在皎洁月光下折射出朦胧玉光,已嫁作人妇的余梅帮夫君和贵客斟满酒液,常曦看着君陌,从这个铁打的男人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疲惫,没有了之前几日里两人喝酒时的畅快,问道:“大荒殿发生了什么事吗?”
君陌举起酒碗与常曦碰了一下,嘴巴凑在酒碗边却停住,叹了一口气放下酒碗,沉声道:“苍山和洱海那边的边境战场前日出大事了。”
常曦抿一口酒,放下酒碗,等待君陌下言。
君陌攥紧了拳头,紧闭双眼,双拳颤抖,“前天夜里,万魔众趁夜色渡海偷袭苍山和洱海边的前哨站和明暗哨,前线的大荒殿将士们死伤惨重,损失过半,许多大荒殿的编制建制自那一夜后被除名。”
常曦闻言倒吸一口冷气。
这几日他曾跟着君陌见识过了由大荒殿的弟子们组建的军伍,各个都是难得的修士菁英,战斗力不可谓不惊人,尤其整个驻扎在苍山洱海那边的前线部队足有两千余人,损失过半就意味着大荒殿在一夜之间损失了一千余名精锐弟子。大荒殿的弟子不是被大风刮来的,而是由无数资源和大把光阴一点点堆砌出来的,这场败仗虽还不及伤筋动骨,但也的的确确戳在了大荒殿的痛处。
对万魔众只抱有铲除殆尽态度的常曦声音渐渐冰冷,问道:“万魔众来了多少人?”
君陌深吸一口气,“三个。”
常曦眼神微缩,“就是万魔众那三个横空出世的家伙?”
君陌没有出声,只重重点了点头。
君陌紧咬嘴唇,双肩微颤,坐在自家男子汉身畔的余梅拿起君陌紧攥的拳头放在自己腿上,满腔柔情化作绕指柔。
酒碗中晶莹的酒液倒映出常曦沉默的侧脸,他轻声问道:“按照君陌兄之前所言,那三名横空出世的万魔众邪修各个都有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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