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世间剑意种类多如天上繁星,生死剑意虽不是那最耀眼的日月辉煌,但也终究比起酸腐文儒嘴中的米粒之光要强出太多。随风猎猎作响的黑衣身随剑动,月虹洞幽双剑交替在手接连递出,一递接一递,反反复复不知疲倦,直至最后汇出蔚然大观的千百剑汇聚成一式递出,黑白两色的凛冽剑意潮起潮落,白衣手握纯钧一退再退却也不显丝毫狼狈。
滚滚神霄真诀加持的南宫丛云身前一尺难侵,手中纯钧亦如那黑衣身影般反反复复的挥洒神霄剑意破开身前黑白浪潮,南宫丛云手中心里同样的轻松。
在旁人眼里是状若疯魔的常曦将他压制的无法还手,实则是他在以神霄剑意不断消磨蚕食生死剑意。两人之间境界修为上的底蕴差距可谓云泥之别,南宫丛云体内金丹中只寥寥几滴灵液就足以比拟常曦小半灵力存储,常曦如此莽撞的大开大合苦攻良久,南宫丛云笃定常曦体内灵力已经去了十之五六,而他只凭神霄剑意护体,更借着几手娴熟的四两拨千斤的技巧骗去不少常曦灵力,眼下只消耗不到两成灵力,孰优孰劣已经一目了然。
只是这生死剑意意料之外的锋利和常曦挥剑劈砍的力度着实让他手掌发麻,生死剑意非杀伐者而不能领悟,南宫丛云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初入金丹境的后辈弟子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是如何打磨出这等高深剑意的,而后者的沛然巨力则是让他隐隐生痛,不由得全力运转神霄劲这才好受了些。看着常曦挥剑不顾力道反冲,震裂的虎口流出淡淡金血被他信手洒在雪中,在白雪中蔓延滴撒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身前剑锋交击的金铁声不绝于耳,南宫丛云又一次避过意料之中金色雄鹰的侧击,脚下闲庭散步般向后方撤去,却隐隐生出奇怪感觉。一开始在常曦这般疯狂的攻势下后退是最正确也是最省力的选择,只是随着后退步数越来越多,南宫丛云额头有冷汗泌出,他竟是发现自己后退步伐的轨迹从一开始的毫无规律渐渐变得有迹可循,他猛然看向几十丈外伺机而动的金鹰,之前那鹰儿几次毫无征兆逼迫他改变方向的突兀举动此刻豁然明了,心头猛跳的南宫丛云抬头厉喝。
“你!”
月虹冰凉剑身侧映出剑主的嘴角冷笑:“师兄稍安勿躁,待师弟画完这最后一笔。”常曦双脚在雪中极不自然的扭曲纷沓,皑皑白雪中金血滴撒顿时多出一道模样古怪的痕迹。南宫丛云自然不会让常曦得逞,但是只输数量不输质量的生死剑意早已剑势大成,便是神霄剑意也无法在短时间里破去眼前这处心积虑示弱的师弟苦心经营出来的杀阵。
位处高处的黑金浮台俯瞰整座演武场,座下弟子被淘汰的一干二净的申屠烈霍然站起身来,连垂于胸前的白胡都被扯下几根激动道:“常曦这小子竟然还是个剑阵天才?”
各峰峰主眼光毒辣不输申屠师兄,那演武场中央由常曦苦心经营用金血画出的狰狞图案像极了剑阵模样,哪怕隔着如此之远也能感受到那图案上不弱的剑意波动,如果此阵能够就此顺利发动,此间胜负依旧难以定论。
身畔面色古井不波的掌教清澜抚在案上的手掌与目光骤然一缩,旋即道:“那不是剑阵。”
申屠烈一瞪铜铃大的眼睛道:“不是剑阵那能是啥?”
清澜看向雪中几十丈长宽的狰狞图案,缓缓开口。
“那是剑符。”
从未有人能在几十丈宽长的雪中以血绘符,也没有人可以胆大包天到在拼上性命的厮斗中分出绝大部分神识心神兵行险招,但常曦偏偏做到了,不输金丹境圆满的神识强度在此刻得以派上大用场。他一路挥洒金血用以绘符又全力递出千百剑,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但他只略微摇晃了一下身子便重新稳住。
身为青云峰内门骄傲的南宫丛云怎会轻易从了常曦的念想,只是此时常曦已经双手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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