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遗听了,却是发出一声冷笑,谓道:“主公如今已然是淮南霸主,岂还是当年的袁家二公子,处处要遵从家主安排?若是如此,主公至始至终也不过是家族里的一个傀儡罢了!我袁遗不怕千刀万剐,但却怕跟了一个胸无大志,瞻前顾后,该断而不能断的昏君!”
“你!!”只听袁遗字字赫赫有力,说得一干文武却是心惊胆跳,他们可万万不敢在把面子视为比性命还重的袁术面前如此说话。而诡异的是,若是以往早作雷霆震怒的袁术,竟然长吸了一口大气后,闭上眼睛,久久沉默不言。
不知过了多久,袁术睁开了眼睛,意味深长地谓道:“诶…袁伯业啊袁伯业,你这一番话若是早些与我说,那该有多好?”
袁遗一听,身子一颤,不由露出满脸的愧疚之色,猝地双膝一跪,低头哽咽道:“臣下无胆,耽误至今,至祸如此,实乃死罪!!”
袁术闻言,却是自嘲地笑了几声,好像一下子看清了许多,呐呐道:“我袁公路好面而刚愎自用,谁又敢直言相谏?罢了罢了!”
袁术叹罢,遂是起身,眼神里多了几分苍凉,轻道一句话,吩咐把事情都交给袁遗后,便是在众人目视之下,缓缓离开。众人皆不敢说话,都是沉默。不过缓缓抬头的袁遗反而是笑了起来。
话说袁遗办事却也是雷厉风行,当日迅速调拨各军,三更时候便开始撤军。曹仁军应要准备明天战事,养精蓄锐,故早早便就歇息了。斥候传来消息,曹仁听闻袁术忽然撤军,不由大惊,连忙吩咐麾下将士整顿兵马。可待曹仁率兵扑往袁术营地时,其军早已撤走。典韦、曹洪连忙请求率骑部追袭,曹仁却不敢答应,却又冷静地派斥候打探,果不其然,袁术早派纪灵在后埋伏断后,那些前去打探的斥候死伤大半,只有数骑逃回。曹仁得知后,遂也不再追击,率兵赶回营地,与诸将商议起下一步的战事。
对此,曹仁麾下部将却分为两个阵营,其中一个阵营,希望进往汝南,以防孙家独大,养虎为患。另一个阵营,却盼曹仁进攻陈国,以断张绣后路。
曹仁这下一时却也犹豫不决,想要分兵,却又怕分兵之后,兵力不足以震慑孙家,或是攻取陈国。
这时,曹操一道急令传来,倒是替曹仁解决了眼下的难题。
曹操指令,袁术若退,即攻往陈国,张绣自如瓮中鳖也!
曹仁得令,自不怠慢,立即向诸将下令,当日便是拔营而起,声势浩荡地杀往陈国。
而袁术却也并无往陈国回守,而是直接往淮南方向而去。曹仁心想袁术定是回去提备刘繇,遂无顾虑,一路火速进军,杀至陈国。此时陈国正是空虚,曹仁率兵一路高歌猛进,只五、六日迅速就将陈国大半城县攻克,把陈国与颍川的边境关口全都占了,更布以重兵。
却说,就在曹仁把占了陈国一干关口的同时,另一边张绣因急攻葵城不得,与把守在城中的夏侯惇军陷入了僵局。而就在不久前,刘晔从陈留率援兵赶到,与葵城成以掎角之势。张绣军见之,阵脚大乱,张绣急寻阎象商议,哪知阎象正好得知南阳被破,曹操正率大军杀往颍川,当时汝南的战事又是一片混乱,想归去已然无望,竟有心投降曹军,遂故作为难,只道无计。张绣怨之,轻出攻取刘晔军,却遭到了夏侯惇率兵奇袭,所幸营中有吕布把守,其军才并无遭到重创。吕布因此更得张绣部署拥戴。
当日,夏侯惇回到葵城,曹休便满怀喜色来报,说适才流星马传来喜讯,袁术已然撤军,此下曹仁的大军也攻往了陈国。而他们主公曹操所率的一万大军,此下也已取下昆阳,不久将到葵城来援!
“陈国失守,昆阳已被主公攻破,如今我与刘晔两军又已成掎角之势,张绣破许昌无望,可谓是进退两难,已成瓮中之鳖!”曹休冷笑而道,目光赫赫。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