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游戏结束时, 幸存者?只?剩下了94人。
石墙迷宫在轰鸣声?中消失,犹如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的废墟里?,到处横陈着狼藉的尸体。
那些尸体, 有的死于刁钻的机关;有的死于其他玩家的残杀;还有的颅骨粉碎、血与脑浆流溢,因?为没有拿到平安符,死于系统的制裁。
雨停了, 南银纱踩着湿漉漉的石板地,站在一家布坊门口,仰头望向那块残缺不全的褪色招牌。
这里?确实是布坊,供游客观看了解染布工艺的地方, 推开一扇略显破旧的木门, 院子里?的各色扎染布料迎风飘舞, 在月光下气氛森然, 毫无?美感,反而像极了做法?的招魂幡。
她与他对视一眼, 迈过门槛, 一路用刀鞘撩开那些床单或衣服,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完好的屋子。
不过很遗憾,这里?也没能?幸免, 院子的另一扇墙之前也因?为迷宫重组而坍塌, 只?剩下断壁残垣,四处漏风。
“我想找个?地方睡觉这么难吗?”
“应该是挺难的。”晏之卿实话实说,“毕竟系统要考验的,就是玩家生理与心理的双重极限。”
“真该死。”
“南小?姐实在太困的话, 要不多盖几?层床单凑合一下,我站着给你挡挡风?”
“……不必了,我突然觉得也没这么困。”
南银纱说完, 像是听到了什么异常静,顿时警惕转身。
晏之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在不远处通往二楼天台的楼梯处,隐约传来了金属磨地的声?音。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两人缓慢后?退,用晾晒的扎染布料做掩护,试图借由头顶微弱的月光,分辨出对方的真面目。
沉重拖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风吹起面前布料的一角,南银纱从缝隙里?看到了对方的脸——
那是一张如同蜂巢般,布满脓疱和?瘢块的脸,看身形是个?男人,穿着肮脏的军装大衣和?灰裤子,脚下的皮鞋在反着光。
他拎着一根沾满血迹的钩爪,钩爪一节一节摩擦楼梯,在地面拖拽。
他将目标锁定了这里?。
晏之卿拉着南银纱的衣袖,引导她往门口的方
向走,他低声?说。
“这是糖果人。”
“糖果人?”
“是,一部久远电影里?的恐怖阴魂,据说是黑人与白人千金相恋,手被砍断,身上也被涂满蜂蜜,遭受蜂蛰疼痛而死,所以开始疯狂报复——我猜系统对角色形象进行了二次魔改。”
南银纱无?语:“我用得着你给我科普影视作?品?”
“我只?是为了让南小?姐对敌人有更深刻的了解。”
“不,我没打算和?他正面交锋,我累了。”
“那我们撤退。”
说是撤退,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秒,锋利的铁钩堪堪擦过南银纱的脸,雷霆万钧甩在了墙上。
南银纱猛一侧头,随即手就被晏之卿抓住,他拉着她拔腿朝外面跑去。
他语气里?能?听出明显担忧:“没事吗?”
“没事,差一点。”南银纱说着往后?看了一眼,“但很快就不是差一点了。”
糖果人比他们想象中跑得还要快,躬身抬腿,简直跑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
这样逼近的距离,即使有枪也很难瞄准,可以说完全不占优势。
她终于忍无?可忍,瞬间抽刀出鞘,反手一记漂亮斜劈,只?听“沧啷”脆响,糖果人的钩爪缠住刀身,双方陷入僵持。
晏之卿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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