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了。”
左企弓道:“萧迪保大人和张梦阳都统其实也比童贯那厮也到得早,只能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方天和他们的目的只为了复仇而寻童贯的晦气而已,倒不是有意要坏我们的大事。
童贯现如今铁心了要与我们为敌,方天和等又是铁了心要与童贯为敌。太后,老臣突然有个冒昧的想法:假如能够将方天和等人诏安到我大辽的麾下来,也许倒是一支颇为应手的力量。”
康公弼听左企弓如此一说,觉得此计或许能行,遂也趁热说道:“左丞相不说,我倒恰也想说来。方天和那帮人能在十几天的时间里,从寺外的山中穴地而入,想来手下肯为他效命之人,绝非我们看到的这区区数百。
从他们那帮人的衣饰来看,三教九流无所不包,无所不包,也必无孔不入,若能使用得正当,说不定果真能建立几件像样的奇功呢。”
参知政事虞仲文摇了摇头说道:“我看那方天和及其手下喽啰,行事手段阴险奸邪,不依常理,依我之见,他们未见得便肯为我所用呢。我们在战场上与金虏南蛮角逐,所当凭借者到底还是堂堂正正的战阵之师,似那等乌合之众,多是些鸡鸣狗盗的鼠辈而已,虽可兴风作浪于一时,若欲成其大事,老夫却是未见其可!”
对虞仲文的意见,左企弓不以为然,说道:“虞大人所见,老夫以为未免失之一偏。若说他们阴险奸邪,行事不依常理,那或许也是有的。可那些人虽是三教九流,应有尽有,但既被方天和一概地纳入到手下,心甘情愿地供其驱策,如今看来,竟是已经颇成气候。
但凭今日之事来看,若不是萧迪保大人和张梦阳都统在藏经阁里事先埋伏下了一支奇兵,他们心中所想之大事,只怕早已经做成了,又岂能容那童贯全身而退?”
此时的雨已经下得颇为紧密了,虽说雨细如丝,但时间略长,却也湿透了站在台阶上下望众人的盔甲衣襟。
张梦阳斜目看去,只见雨滴落在萧太后粉嫩的脸上,沿着她的面颊复又滚滚落下,仿佛一支被雨淋湿了的梨花。此刻,他似乎感觉到了萧太后内心里的孤苦和凄怆,一股怜花惜玉的心思,在他的内心深处油然而生。此时,他的深心里已经迫不及待地要为太后做点什么了。
于是他的脑瓜子一热,冲口说道:“太后,额……微臣,愿意请旨前去诏安方天和一党,向他们晓以大义,使他们诚心归顺我大辽朝廷,也好为我大辽抗金据宋添一臂助。”
在他看来,说动方天和向大辽效忠未必就不可能,害死方腊的是大宋朝廷,是童贯手下的一众文官武将,甚至还有投降了大宋朝廷的水浒英雄们,方天和等贼人们跟大宋那肯定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的。
但大辽跟他们可没有这般深刻的仇恨,如今童贯在这天开寺里蒙受奇耻大辱,既迁怒于大辽,更恨不得将方天和捉住了,食其肉而寝其皮。
大辽和方天和的贼党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但童贯既与大辽撕破了脸,两者之间就有了共同的敌人了,大辽和方天和为了对付这共同的敌人,应该联合起来。对了,写在学过的历史教科书上叫做什么来着……?哦,对了,统一战线!!
共同的目标,是双方联合的基础,所以在张梦阳看来,诏安方天和一党来效忠大辽,效忠萧太后,哪里会有什么困难?只要见到了方天和跟他一说,许诺给他以官职,肯定会把他高兴得屁颠屁颠的。
萧太后向他投过来一个疑虑的眼神,说道:“那些贼党凶狠狡诈,行事手段阴险卑鄙且出人意料,你请命前往诏安他们,看似是小事一桩,实则吉凶未卜,生死难料,你难道没有想过吗?”
一粒雨滴砸进张梦阳的眼眶里,这粒雨滴就像是泪腺分泌出的泪水一般,立刻把他的这只眼睛带进了一片模糊的视界里。飘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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