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覃在办公室门口跟文爸分道扬镳。
看着站在楼下还不忘往上挥手的中年男人,文覃才察觉。
男人的背,都弯了。
经过昨天的事,现在文覃只要在教室或者走廊外面走,能打上照面的人都会往他脸上看。
就好像看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似的。
文覃自己顶着这些目光往自己座位上走,最后趴在桌子上。
风往他额头上吹,闭上眼能觉得额头上的碎发正在轻轻搔着眼皮。
然后文覃往右转头。
颢野不在。
刚才出了办公室,在颢野的问题上张夏娣表现的很抗拒。
因为在她眼里,颢野的性质被定义成抽烟打架喝酒并且家里有钱的通俗富二代。
还啃老。
而且似乎周围的人都这么觉得。
证据就是,全校每次考试,总会有一个白卷学生。
而且不出意外都是颢野。
所以哪科老师对他都颇为反感。
颢野书桌抽屉里都是塞满了白花花的卷子和作业本,除了名字之外上头一个字都没写,文覃撑着胳膊往书桌里继续探头,发现之前看名字的习题册还在。
这是唯一不交的学生自测题,也是绝大多数学生会因为这个属于非必要检查而抽逃的练习。
文覃边做题,边翻着颢野的习题册。
直到看见从第一章开始就规整地写着的等式。
解题思路顺滑,顿笔有力,并且答案都对。
有几道最后的选做题,颢野甚至都分了几个思路来解。
这本儿已经做完了,仔细闻的话上面还染着清淡的烟草味。
以及书里零星几页有掺进去的烟灰和被烧穿了的几个窟窿。
文覃没来得及细想,门口儿有个穿蓝底白杠的裤衩并且光着上半身的学生冲文覃招手。
“那个,这节课体育,就差你了,老师让我喊你一声,”男生脑袋被防水帽裹着,勒的两边太阳穴上的肉都撮出来了,这会儿在费劲地用手抠。
文覃说了声知道,就站起来往体育馆走。
一般的体育课文覃都会请假,但是游泳除外。
文覃喜欢。
他也喜欢。
三中的基础建设相当完善,在整个城市数得着,学校私
立,并且师资到了一种近乎变态的程度,因为一年的学费贵,奔着师资来的都是些家里不缺钱的,极少数像文覃这样儿的贫困生,因为实在是在成绩上长脸的学生,学校都会尽可能资助。
加上文覃常年变态的分数,变态的老师都非常欣赏。
文覃进了换衣间,找了自己的柜子换衣服。
就看见唯独自己的柜子上被人用黑漆写了个大大的“gay”。
文覃继续换衣服,但是从他进门开始嬉笑声就没停过。
“就他啊,三班的文覃,颢野估计就是玩儿他的,就他一个穷)逼,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儿,”这句话的音量一点都没避讳。
还有几个在换衣服的男生看见了都往这儿看,然后也低头抿着笑。
“颢野估计钱跟妹子都玩儿够了,舔着脸往前送的傻子就玩玩呗,人家是谁,学神啊,别说我都想玩,男生嘴里开着荤腔,“女人的肉、屁、股我早就玩儿腻了,回头找男的玩儿呗,人家颢野都走在前头,咱们也不能往后落,是不是?”
那人笑得声音大,旁边的一个提醒他说,“玩笑归玩笑,还是别带着颢野的名儿。”
正笑的人被提醒了才后怕,但是又不想在这里跌份儿,就说,“怕什么,颢野一周能来几次?我就不信他今天也能来,反正这话说了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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