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宗:所以———她不是没事故意放他鸽子,而是有事故意放他鸽子喽?
程景宗嘴角抽搐了两下,燕鸿接着解释,带着几分骄傲得意:“说起来这事儿也怪朕,跟你说之前没问好灼儿。不过你现在是大司马了,要辅政,需要尽快熟悉朝中事务,灼儿现在正监国,你们少不了要在东宫见的。”
他再怎么功勋卓著,不也还是被他女儿一个小姑娘给耍了?
程景宗也听出了这话的言下之意,冷笑了一下,沉下气息,恢复到了平日里的肃杀凌厉,冲燕鸿抱拳行了个礼,再没说什么。
原是他浮躁了。
反正如今这局势,是她要在他手下讨活命,不是他在她手下讨生活。
若要见面,那也该是她来求他见他讨好他。
她既然今天敢放他鸽子,那便是她都不在乎自己的命了,他又有什么在乎的呢?
程景宗清冷妖孽的脸上,一双凤眸中倒影的是一种寒冰般的冷漠。
果不其然。
之后数日,灼华在东宫议政时,都没有见到程景宗本人,只有每一日慕容易给她送上一个毫无诚意的告假解释:
“大司马习惯了沙场,回京后水土不服抱恙在身,特意托臣来向殿下告假。”
这一天,同殿议事的内阁大学士梁知秋终于忍不住了,揭露他的说辞:“启奏殿下,据臣所知,程大司马自回京后半月有余,府中宾客日日不断,哪里是有恙之人?”
灼华望向慕容易,慕容易嬉皮笑脸:“梁大人,您哪里得来的消息?末将每日都去探望大司马,大司马可确实是病了。”
言罢,他挑衅地看向坐在最上首的燕灼华。
他都这样儿了,她总该终于忍不了这般的不敬,憋不住了大发雷霆?
他真是想知道,这雍容华贵、威严庄重的皇太女,所谓的天家血脉,究竟发起怒来,与普通女人有什么不同。
灼华云淡风轻,脸上不见半点儿怄色,红唇优雅一抿,下巴轻抬,轻飘飘一笑,高贵冷艳,一双凤眸戏谑中带了一丝恶劣:
“慕容将军,你和大司马走得如此近,日日同出同入同吃同住,自然比我们都了解大司马的病情,梁大人也是关心则乱,将军千万别介意。”
说这话时,她格外咬重了“日日同出同入同吃同住”。
周遭臣子,就连程景宗党,都忍不住开始偷瞟慕容易,神情满是意味深长。
慕容易刚想解释,灼华又接着说:“大司马已经二十有四,却依旧未娶,膝下无嗣,如今又病了,可见身体确实不太好。”
“既然病了,就该好好补补。来人,去取鹿茸、鹿肾、牡蛎、淫羊藿、和一支百年人参,一会儿一并送去大司马府上。”
刚刚新提了内阁群辅的梁知秋是个人精,立马跟上:“殿下英明!这水土不服就是容易发生在体虚的男人身上!微臣府上还有些紫河车和狗肾,一会儿就一并让人都送去大司马府上!体虚这病,若不早治,祸及后嗣啊!”
慕容易面红耳赤:“这…这…这……”
他是没读过什么书。
现有的知识都是参军后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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