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健行开了关于程郡骁的话头,让安贞冷不丁地显得有些无措。
“时隔多日如过三秋”这句话第一次让安贞有了同理心。
只不过这种感受一点也不好过,叫她又害怕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心底又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丝期待来。
“啊,对了,忘了跟您报告,我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上他了。”安贞说完这话,随即就想穿回到三秒前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什么叫“没联系上”,这话怎么还听出一丝埋怨的意味来了呢。
安贞拧巴着的那股劲儿又上来了,赶紧脱口补充:“哦对了,我也不需要再跟他联系了。”
靠!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安贞又开始为这句更叫人遐想连篇的话懊悔不已。
贺健行和贺梅飞快地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立刻心照不宣地转移了话题。
“来来来,尝尝你师母给你做的红烧鲤鱼,你的最爱。今天一大早她就上菜市特意挑的鮰鱼,刺耳少。”贺健行说着,把鱼夹进安贞碗里。
望着碗里的鱼,安贞不禁苦笑:自己好像有很久没有吃过鱼了......
这一顿饭,安贞吃得心猿意马,而她的种种反应也被贺健行和贺梅看在眼里。
好不容易熬到撤了饭菜,安贞打算赶紧钻进厨房帮师母刷碗收拾,这一起身,却被贺健行叫住了。
“小安,让你师母收拾吧,你过来尝一下今年的新茶。”
贺健行家住一楼,一个小阳台简简单单摆上茶桌,一到春夏就成了品茗的好去处。
原来康正在的时候,刘副队还有他们几个小年轻,最喜欢在蹭完饭后跑到贺队茶桌上继续蹭好茶喝。
只是如今人还躺在医院,物是人非;加之安贞现在心绪乱得掉渣,根本没有了曾经的好心境。
贺队不紧不慢地沏茶倒水,安贞杵着下巴回头望向远处厨房里忙碌的师母,略显苍白的小脸上一脸艳羡。
贺健行洗了杯子,又坐上一壶水:“我跟你师母在一块儿23年了,你还不知道吧,我们是相亲认识的。”
安贞闻言举着茶杯的手一顿,心里头被轻轻戳了一下,不禁抬头望向贺健行:“我们原来还以为您跟师母是青梅竹马呢,两个人感情又好,又默契。”
贺健行笑着摇摇头,脸上闪过一丝狡黠:“趁你师母不在,我可以只告诉你一个人:年少轻狂的时候,我曾经是有一个‘青梅竹马’的。”
安贞又是一怔,张着大眼睛一脸疑惑。
贺健行莞尔一笑,给安贞又添了一盏茶:“说来,我们一起长大,高中毕业猛然发现深爱对方,然后不顾一切地一起填了志愿,考了大学。用你们现在年轻人的话来说,真算是爱的很痴狂。”
安贞望着青灰色的茶汤,轻声叹气:“可是你们最后没有在一起......”
“我们打算领毕业证那天就去领结婚证,可是最后却没有成行。”
“为什么?”安贞坐直了身子,有些意难平。
“爱情里面,人的感觉和意识会被不由自主地牵着朝前走,就像抛物线一样,爱的有多猛烈,也许坠落的时候伤害就会有多大。”贺健行眼中有东西在闪烁:“我们同时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在互相伤害了。”
“所以你选择了......”安贞回头又看了一眼师母依旧忙碌的身影。
“分手那天我们哭得天昏地暗,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她不喜欢警察这个职业,她甚至不喜欢我的圈子,仅仅凭着一个‘爱’,熬到最后,心却已经千疮百孔,又怎么继续往下走呢?”
安贞可以感受到贺健行说这话时候的无奈,无形中也映射在自己的身上,陡然生出一丝悲凉来。
是啊,感情不能凭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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