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十二年冬
寒冬腊月,正值春节前夕,新年伊始,万物正积蓄着力量等待来年春日绽放自己的芳华,而现在,自然是百花凋零,却唯有一枝梅,凌寒独自开,那一抹鲜艳的粉红,在这偌大的院墙内显得绝美而凄凉,让人不禁有些感概,这深宫之中,竟也会有如此美景。
“早就听闻这宫里的御花园,深冬之时,腊梅煞是好看,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只是苦了你,临近春节,却依然要北上统兵御敌,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不能在京过年,为兄这心里甚是过意不去啊……”
皑皑白雪之上,三人的脚步或深或浅,中间一人,一袭黄色龙袍,面色自带威严,有一种久居上位的非常气质,自然便是中原王朝当朝皇帝,萧枕。
萧枕左手挽着一女,绛紫色宫裙,全程不多言语,倒有些小鸟依人之状,其面容也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年过三十依旧美貌如初,若不是面色有些孱弱的苍白,倒也足以算得上“完美”二字,自是当朝皇后,晨宸。
右边一人,便是方才说话之人了,简单的一袭白衣,不多加修饰,却不难看出,这朴实衣裳之下,有的是极具爆发力的身体,一眼便知,是常年混迹于战场的军旅之人。
能在这宫墙之内,与皇帝如此亲密攀谈,以兄弟相称,这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人,就是当朝皇后的亲哥哥,执掌北境十余万大军的北林王晨雪。
萧枕方才的话,明显令晨雪一怔,当即止步,躬身行礼,“大哥严重了,且不谈君臣之礼,单是身为我中原王朝子民,外敌进犯,为国效力本是责任所在,何来过意不去之说?”
萧枕哈哈大笑,“为兄就是与你开个玩笑,不要放在心上,我知道你素来做事稳重,顾全大局,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啊。”
晨雪闻言,却是没有立即起身,反而双膝下跪,重重的行了一个叩礼。
萧枕大惊,晨宸也明显一愣,赶忙将他扶起,“这好端端的,二弟为何突然行此大礼,是我说错了什么嘛?”
“陛下所言,臣弟不敢妄议,只是此去路途遥远,不知何日方归,皇后娘娘身子弱,臣弟又只有这一个胞妹,日后,怕是要劳烦陛下费心照顾了。”
一直不曾言语的晨宸也忍不住开了口,“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兄长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是啊,宸儿乃母仪天下的当朝皇后,六宫之主,宫里的人对她是唯命是从,见她如见朕,何人肝胆欺诲于她?朕对她自然也是尽心尽力,必不会有丝毫怠慢。”萧枕补充道。
萧枕和晨雪一直不用君臣相称,这番承诺,他以朕相称,自然亦是以皇帝的身份做出的允诺,晨雪所要的亦是如此。
“如此,那便谢过陛下了。”晨雪再行一礼,起身继续道,“年关将至,天气寒冷,既然今日已经见过陛下,明日出征,陛下和娘娘就不必出宫来送了。”
“这怎么行,二弟此去千里,时日久远,怎能……”
“大哥身为皇帝,日理万机,小妹身子又娇弱,这送与不送,不过是走个仪式,实在无需大费周章,做弟弟的自然要体谅,我自己去就好。”
“好吧,”萧枕沉吟片刻,终是呦不过他,“不过,这战场凶险,瞬息万变,二弟要多加小心,切不可以身犯险,即便是为了景宁,也要活着回来。”
听得萧枕提起景宁,晨雪也是一愣,脑海中浮现出那位女子温婉的笑,半晌后方才应了一声,“大哥想必尚有要务在身,我就不再打扰了,这般,便算告别吧。”
晨雪很是不舍的看了看二人,躬身行礼,晨宸美眸已是一片红色,眼泪止不住打转,上前一步拉住了兄长的手,“哥,务必珍重。”
晨雪直起身子,亦是眼圈微红,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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