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的黑暗,能够吸收所有光明的黑暗。
哪怕是在青色的剑光中,依然能够看到那双空洞的双眼。
“你并不自信,如果能够一击杀敌,何必藏锋。不敢锋芒毕露,才需要藏锋。”
风霄隐藏在青锋锋浪中,一直没动,就是在等着白阳的话。他想听听,白阳想要教他一些什么。
青光涌动,潮水翻涌。空气中的青光动了,向那一双空洞的眼球流动而去。藏锋藏在空气中,满则溢,空气就是藏锋。白阳站在柳梢,就是站在藏锋中。
割裂的声音从白阳在白阳的体表连片的脆响,雪白的风衣被藏锋撕裂,碎片一点一点地散入风里,围着白阳打转。
“看好了。”白阳的声音再次响起,平平淡淡,没有道出姓名,飘在白阳身边的风衣的碎片重新回到衣服上,将裂口缝合。王贵知道,白阳叫的是他,也知道白阳的衣服玄妙。风霄正想踏出柳梢去攻击白阳,因为这一句话,他停下了。
风霄觉得,白阳叫的人,也有他。
白阳动了,阔刀在藏锋中轻挥。青色的浪,青色的光,再次涌动,比上一次更加强烈。
王贵用力踹了岳武两脚,眼睛盯在了虚空中出现的一道裂痕,他想起了前辈对他说过的话:
“我有一刀名破天,想学吗?”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刀谱:人刀合一。
他觉得自己可以翻到下一页了。
青色的浪出了一道裂痕,裂痕并不粗,细如发丝,丈许长短,从那双空洞的眼珠前缓缓向前推进。青色的海浪受了牵引似的向那道裂痕汹涌澎湃而去,阵法之内,青光渐弱。
那道裂痕宛若从空中辟出了一道沟壑,一道需要藏锋填补的沟壑。
亦或者,风霄的藏锋青光,被割裂出了一道伤痕。
“藏锋被破了?”花红的双腿一软,靠着风霄站立的柳树,泥水似的滑落,她不敢相信,有人能在藏锋之中,割裂出一道沟壑。
她的淡定从容,也被那沟壑吞噬。
风霄看着逼近的刀光,以青锋碰撞藏锋青光,搅起青风,欲以雁凌云乘风而去。
然,青风环绕风霄肆虐,他仍然站在风里,没有乘风,没有成风,亦没有凌云而去。风霄双腿一软,跪在了柳梢。他双腿的经脉被突然出现的刀锋切断,刀锋是藏锋,来自他的腿里。
“呵呵,你这个骗子,有辱斯文!你是要教刀法吗?”岳武看见了这一幕,摇头叹息。哪有什么破天刀,分明还是藏锋。
风霄木然地看着自己的双腿,看着逼近自己的沟壑,忍不住问道:
“是在什么时候?是在街道上?是在玉女苑内?是在香满楼里?还是在柳梢……柳树!你这个贱人!”
风霄气急,青锋一挥,将柳梢的柳叶尽数斩落。青锋与柳叶接触之时,青光再次出现了五道裂痕,红色的裂痕。
白阳藏锋于柳梢之内,风霄站在柳梢之上,必然受藏锋侵扰。
风霄没有怀疑白阳带来的柳树会有问题,岳武也没有,花红更不会想到白阳会藏锋于柳树。
白阳喜欢菊花,被人追杀的时候仍然抱着菊花。白阳也喜欢柳树,喜欢在柳梢休息,那么白阳是否爱柳如菊?
他们不知道,柳树是意外,他们更不知道,柳树是白阳自己喜欢的树,菊花不是白阳自己喜欢的花。
“你去哪?”岳武身子一轻,正坐在他后背捶打的王贵突然冲向了花红,准确地说是冲向了将花红萦绕的柳叶。
王贵放开了岳武,只为去捉一片柳叶。
大姐头顶的柳叶,救了王贵一命,因为那片柳叶不单有清香,也有藏锋。
正从空中滑落的柳叶,少了清香,却也有藏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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