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也是虚空。
王贵心生向往,握紧刀鞘,又想起了自己的刀谱。十一个兄弟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突然抽了抽鼻子,看着他又转向了玉女苑。
喉结上下滑动数次,漆黑的双眸望向高楼,迟疑地抿了抿嘴,他想要说些什么,嗓子又像被棉花噎住了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只得迈着灌了铅似的沉重脚步,默然离开。
“老王,咱们是兵,不高也不低。”
声音很大,很骄傲,从王贵身后的十一人中传来。王贵没有听清是谁说的话,也没问谁说的,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行十二人,向扬州城西方的贫民聚居区、向一片肃然压抑的城墙近处的居所走去。城墙上,士兵更多更密了,寒光连成一片。
十二人,嗅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久违的战场的血腥味。
王贵和兄弟们告别之后,没有回家,独自走到城墙下。他仰望着高耸的城墙以及城墙上整齐排列的士兵,喘了几口气,嘿嘿地咧咧嘴角,转身向扬州城内繁华的大街小巷走去。
每日在扬州城巡逻,已经成了王贵的习惯,不在城内走一走,他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漫无目地走到街道上,繁华的景致与吵嚷的声音,都随着人流,从他的身边匆匆流走,未在他的心里,激起一道涟漪。
他的心,有些空,一种不知道前路在哪里的空。想要找一个人问问,接下来、离开扬州城之后,他该何处何从,迷茫地望向四周,人影攒动、来来往往,没有一人可以给他指引方向。
正午,城门大开,杂乱的人流汹涌了起来,推出了一把青油纸伞。那把青油纸伞,仿佛混沌尘海之中的一朵出尘青花......
王贵下意识地咧了个嘴角,他没有注意到,和白阳相熟后,他的很多动作都学起了他。
慕地,他打了个寒战,想起前辈对风霄说过的,‘你是我的’,旋即嘿嘿笑着眨了眨眼。
眨眼间,青油纸伞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有钱吗。”人还是那个人,面容平淡,语气平静,空洞的眼球没有丝毫波澜,总将疑问句说成陈述句。
他,一身白衣似雪,把一把青油纸伞转成青色的花。
他,手里提着一壶酒,一壶清香怡人的酒飘着酒香。
王贵突然觉得,前辈手里的酒的香味,更加浓了,沁人心脾。他喝过这种酒,香满楼的,前辈请的,那时的酒,只是辣。
“算了,你是个穷光蛋。”白阳淡漠的语气中充满嫌弃。
“......”王贵愕然,尴尬地挠了挠头,旋即愣在了原地,白阳的话,除了嫌弃,再无其他。王贵能够感觉到白阳语气中的情绪。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伞风扑面,将他从沉思中吹醒,青油纸伞和伞下的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王贵猛然惊醒,前辈不见了,他还有很多话要说,还有很多疑惑需要解答。
“还不快跑。”白阳的声音很大,将周围很多的人都吓了一跳。
青花再次在王贵的眼前转了一圈,王贵赶忙跟上,也顾不得问缘由,循着那道白影青风而去。
王贵的速度很快,比之前快很多,他跑得也很畅快,在人群中闪躲穿梭,宛若一道疾风,一直跟着前辈跑回了两头堵死的胡同。
“前辈,你的衣服上有几道鞋印。”王贵喘了几口气,上下打量白阳几眼,憨厚地提醒。他想说的话很多,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随意地找了一个话题。
“坐,给你一个忠告,别惹老女人。”白阳郑重地说,将伞收起来,轻轻地扶了扶酒壶,开始珍重地倒酒。这壶酒,是他用生命换来的......
酒香四溢,和菊香交融在一起,两人相对端坐,一人如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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