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油灯的光线,江氏正抓紧裁剪衣裳,深蓝色的布,是剪给褚夏做夹袄的;
湖蓝色的布,是剪给那个杨卿玥做单衣的。
全家四口人,夹袄、夹鞋,再加上冬天的厚棉袄、厚棉鞋等等,全部都由江氏一个人来做,江氏估计得累死。
在这个时代,像香菱这样快十四岁仍旧两手不粘针线活儿的少女,才是真正的奇葩。
香菱决定从现在开始,跟着江氏开始学做针线活儿,哪怕是简单的,帮江氏分担一些也是好的。
夹袄需要缝双层棉布,相对于复杂一些,而杨卿玥要的是单衣,相对简单一些,香菱决定由她来缝杨卿玥的单衣。
做衣裳,剪裁占百分之七十以上,只有剪裁正确了,才能把衣裳缝成衣裳,而不是缝成裤子。
至于针法嘛,香菱虽然没做过衣裳,但芯里毕竟是做了二十多年女人的现代人,针线基础和基本审美还是有的,又有江氏在旁边辅导,只要杨卿玥不太计较,香菱还是有信心做出来衣裳的。
娘俩熬到半夜,衣裳的大体轮阔出来了,这可是香菱的“处女作”,看得香菱嘴巴乐得都快咧到后耳根儿了。
...
再说何氏,等到何魁和何方回来,偷偷跟丈夫提起想让儿子求娶香菱的事儿,何魁点头儿同意了,儿子何方却脸憋得通红,半天才吭声道:“娘,我不乐意。”
何氏追问儿子为啥不乐意,何方说啥也不肯说,回到自己屋里蒙着大被不吭气。
何氏不明所以的问何魁,何魁叹了口气道:“我寻思着,怕是儿子心里头儿有人了,我明天带他一起去送衣裳,一路上好好唠唠,如果姑娘家合适,咱就赶紧上门提亲,现在的小姑娘,彩礼一天比一天高,跟卖闺女似的,明年说不定还涨成什么样子,不如趁早娶回来得了。”
儿子大了,主意也正了,何氏虽然满意香菱,但也不能硬逼儿子,只好等着丈夫出马搞定儿子了。
...
天刚放亮,江氏就起来开始熨衣裳,香菱负责叠衣裳。
自从有了火斗之后,江氏对洗绸子熨衣裳已经驾轻就熟,很快就熨烫完了。
香菱叠好了最后一件衣裳,又把装香膏的扁瓷盒放在了杨卿玥的衣裳里,送到了何氏家去。
何魁带着儿子何方一起前往舅舅所在的柳河村。
忙活完,江氏去了新房子干活,香菱则留在家里,把昨夜泡好的黄豆搓成瓣,沥干水份,表面滚了一层薄薄的面粉,放在簸箕里,上面罩了一层布,放在阴凉处阴着,过几天就会发出一层绿色的霉毛来,豆瓣酱好不好吃,这道公序最为关键了。
蒋货郎来了,香菱买了两把旧样式的菱花镜,两个才花了二十四文钱。
想要回到院里,在院门口看到了褚香苇,目光有些瑟缩,怯懦的打了声招呼:“香菱。”
香菱点了点头,开门要进院,被褚香苇再次叫住了。
褚香菱贝齿咬着下唇,终于下定决心道:“香菱,你等我一会儿。”
褚香苇转进了院里,不一会儿又钻了出来,把手里的一只嫩粉色的绢花塞在香菱手里道:“这是送给你的。”
“送给我的?”香菱挑了挑眉,这只绢花明明是上次林月来褚家时,刘氏给她戴上的,后来没换成亲,刘氏又从香菱头上薅走的,还借机扯掉了香菱好几根头发,到现在想起来还感觉疼呢。
香菱不想招惹刘氏,把绢花塞回给褚香苇道:“香苇姐,你还是把花拿回去吧;你送给我绢花,如果是你私自给的,你娘过后一定会来找我打架,我可没功夫搭理她;如果是你娘同意给我的,那么你娘一定没安啥好心思,我可不敢要。”
褚香苇脸上现出了几分尴尬,弱弱的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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