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压住她们便要再接过宫权来一场雷霆风雨,届时少不得又是一场好热闹。
故而选出一个真正的领头羊来,是势在必行的。
若再不选,来回反复地折腾是最要命的。
莫不如一劳永逸。
虽然皇贵妃毕竟不比皇后名正言顺,但娜仁在宫里占着主场优势,又有积累威势,与早期嫔妃的关系也还算融洽,真到了那个位置上,拿捏着佟妃把握后宫,也还算容易。
没到真章前,一切都只是纸上谈兵。娜仁与康熙深入探讨过几回,最后心里多少都有数。
如今,便只是静等时机到来罢了。
娜仁留了尚红樱与朵哥晚膳,二人便纷纷告辞了,娜仁送她们到永寿宫门口,又命唐百去送。望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娜仁长长叹了口气,“不知从何时开始,似乎我总是站在后面,目送他们远去的那一个。”
从清梨、愿景,到隆禧、阿娆,如今又要送走其勒莫格与尚红樱。或许再有一日,皎皎与留恒也都会离她远去。
她身边总会有许多许多的人,却也总会失去许多许多的人。
琼枝为她拢了拢大氅,低声道:“缘聚缘散,总是有的。奴才会永远陪在您身边,天儿冷,起风了,咱们回去吧。”
“好。”娜仁偏头看她,笑眯眯地对她眨眨眼。
答应给康熙的荷包已经绣了十之八九了,末尾的两针补上,缀了流苏络子,娜仁持在手上细细看着,只觉着处处精细完美,乌嬷嬷在旁夸得天上仅有地下无双,说什么绣院的人的手艺是不足娜仁万一的。
娜仁一开始还美滋滋地听,后来便不好意思了,道:“嬷嬷可别说了,人家指望手吃饭呢,我和人家比,也得看配不配不是?你再夸下去啊,外人不定怎么说我不知天高地厚呢。”
乌嬷嬷笑意吟吟地看着她,摇摇头,“依老奴看,您绣的这个就是最好的,样式好,花样也新。不信您拿去问问老祖宗,问问太后娘娘,问问皇上、公主,定然都说是最好的。”
“我哪日若是觉着自己成了此道当代大家,定然都是被你们吹捧出来的。”娜仁有些无奈,道:“只在咱们宫里说说便罢了,叫外人知道,便是我丢人现眼了。”
琼枝在旁幽幽来了句:“也算有自知之明。”
娜仁瞬间破功,将荷包往炕桌上一放,恶狠狠地向她扑过去,“你说谁呢?说谁呢?你就说,我的荷包是不是最好的?!”
眼见琼枝被她按在炕上无力挣扎,乌嬷嬷眉眼带笑地在旁站着,口中连声道:“哎呦呦,哎呦呦,都多大人了,还和孩子似的。”然而口中如此说着,却连半分上前拉架的意思都没有。
琼枝也是见娜仁方才心情郁郁,便可以逗一逗她,不然她定比乌嬷嬷吹捧得还要天花乱坠。
娜仁自然明白琼枝的心,按着她闹了一场,心中的郁气消解,又忍不住直笑,一边让出地方叫琼枝坐起来,替她理了理散乱的鬓发,一边嗔道:“你说你,怎么样不好,非要说我的针线活。我做得还不好吗?”
“好好好,绣一片浪花差点把手指头戳成筛子。”琼枝摇头晃脑,“我的主子哦,您也就是在这皇宫里,若在外头,这个针线活,要挨多少唾沫星子。”
乌嬷嬷面露赞同之色,又在娜仁的目光扫过去时瞬间变成慈祥的微笑,变脸之快叫旁边看热闹的豆蔻怀疑她是不是练过川剧。
康熙来得巧,正碰上这副架势,不由问:“怎么了?这是闹上了?”
琼枝还气喘吁吁的呢,见他来了,忙匆匆抹了两把头发,低着头躬身道:“奴才去斟茶来。”然后快速退下了。
“嗐,哄我开心呢。”娜仁随意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前头没事?”
“各处都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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