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齐聚,怀庆在两列甲士的护卫下,跨入金銮殿,一袭白裙,裙摆拖曳于地。
她仪态大方的行至御座前,俯瞰殿内群臣,嗓音清冷:
“自入冬以来,寒灾肆虐,民不聊生。永兴治国不利,以至于百姓积怨,叛军四起。他自知德不配位,欲退位让贤,将社稷托付本宫。
“众卿可有异议?”
除云州使团外,满殿诸公、勋贵以及宗室,尽皆俯首高呼:
“殿下厚德,可承此重任。”
因为没有登基,所以还不能称陛下。
云州使团孤零零而立,心惊胆战之余,又有几分尴尬。
……
金銮殿顶部,许七安负手而立,俯瞰整座宫城。
冷风掀起他的衣角,吹起他的鬓发,耳边回荡着殿内诸公的声音,许七安没来由的想起两年前,他还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元景、魏渊、监正、王贞文,以及殿内的群臣,个个都是身居高位,是他可望不可即的人物。
两年后,这些人死的死,病的病,而庙堂诸公,乃至整个京城,都已在他脚下。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这首词要是丢出去,又能引起轩然大波,二叔又要被骂了。”
低声吟诵后,他脸色复杂的笑了笑:
“可我再也没有当年以诗扬名的心情了。”
..........
御书房内,只怀庆和许七安两人。
“我还算有几分薄面,京城十二卫和禁军都已经镇压,大家也很给我面子,暂时安分。”
许七安站在堂内,望着大案后的清冷美人,道:
“接下来如何稳住军心,替换心腹,以及稳住民心,就是你的事了。”
他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接下来,京城会进入一个短暂的混乱期,各大势力需要重新洗牌。
能拉拢的拉拢,不能拉拢的铲除,当然,该妥协的妥协,做出一定的让步。
这些事就不用他操心了,许七安相信长公主自己会搞定。
怀庆手指抚过笔架上的毛笔,选了一支象牙笔,淡淡道:
“接下来怎么面对临安,也是你的事。
“景秀宫的小宫女,刚才冒死过来传话,陈贵妃想见你,临安也在。”
皇宫四门尽在掌控后,怀庆放开了限制,不再禁止各殿各宫的皇子皇女、妃嫔们出入住所。
许七安想了想,道:
“稳住民心之事,我倒有个主意,可将云州使团游街示众,再张贴告示,说这场清君侧是由我发起。你一个公主,登基名不正言不顺,没做出功绩之前,天下百姓不会认可你。
“但可借我名声。”
“本宫正有此意。”怀庆提笔蘸墨,在纸上随意写些他以前所著诗词,说道:
“陈贵妃不必搭理,若是嫌烦,本宫会替你收拾她。至于临安........”
长公主嘴角挑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许银锣最擅长花言巧语,拿出你看家本事便成。”
说话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许七安没好气道:
“永兴毕竟是她兄长。”
怀庆颔首:
“因此留他一命便是对临安最好的交代,哭个几天,她自己也就想通了。”
许七安觉得亏了,不满道:
“你这是帮我的态度?”
怀庆放下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永兴已经退位,他赐的婚便不作数,本宫登基后,自会帮许银锣解除婚约。
“你便不用为安抚临安苦恼。”
“我二叔已经答应了,岂能解除。”许七安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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